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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天, 毛泽东从水晶棺中突然醒来,问卫士:“小鬼, 江青同志哪? “ 曰:“您一死,她就 被抓起来了, 后被公审. 几年后,据说已自杀身亡.“ 毛泽东叹了口气,摇了摇头, 在卫 士的搀扶下走进中南海...... ..................................................... 如梦如幻，天上人间！ 走进中南海、丰泽园，跨过菊香书屋的门槛。 还是那张木板床，半边堆放着书，另半边是简朴之极的卧榻。 毛泽东放下手中书，微笑着向我招招手：“听说你有问题想问我？好啊！我现在正好是无 事一身轻，无官头上虚啊。20多年啦，过去的事想了很多，有做得对的，也有做得不那麽 对的。尘事久远，无话不可谈。我们开诚布公吧。” 问：今天是您的生日。是您老人家 107 周年诞辰纪念日。请接受一个曾有幸见过您、听过 您、追随您走过新中国辉煌和坎坷的普通中国人的深深的怀念和敬意。 毛：人世沧桑，俱往矣矣。谢谢你还记得我毛泽东。就请你代我向全国同胞们致意吧。 我瞅空瞟了一眼反扣着的书，封面上印着〔明 史〕。 问：您总是在读古籍和史书，指导工作也经常引经据典、旁征博引。但是过多地沉缅于故 纸堆里，不是容易导致远离现实，脱离群众吗？ 毛：我说过，历史的经验值得注意。不但国外的经验要借鉴，我们中国自己的历史更要好 好学习。中国的问题总是要用中国自己的办法去解决。我一向主张把国外的好的理论与中 国的实际相结合，反对机械照搬国外一套的教条主义。古为今用，也要取其精华，弃其糟 泊。穷古今中外之历史经验为我所用，可以开阔思路，减少错误。做前人没有做过的事， 走前人没有走过的路。二十四史集中国历史之大成，看了可以前事不忘，注意前车之鉴。 是否脱离群众不取决于看什麽书。这个地方叫紫禁城，又叫深宫禁地。是个很容易脱离群 众的地方。当初住进这里来看来是个错误。不能随意出去走，不能随意和老百姓谈话拉家 常。比不得在井冈山、延安、西柏坡喽、、、、、、 问：您对明朝有什麽评价？ 毛：明朝之前和之后是中国人国破家亡做了亡国奴的两个时期。先是宋金大战二帝被掳。 有岳飞、韩世忠英勇抗金。以后蒙古崛起先后灭亡金、宋将中国并入大蒙古帝国的版图。 这是中国灭亡，成为蒙古大帝国一部分的时期。我们叫它元朝。蒙古人开疆拓土堪称空前 绝后。可是不会治理，不知道怎样去巩固和维持政权。结果百年而终，很快就被各国人民 赶回蒙古大草原去了。朱元璋这个明朝也是驱逐外虏，光复中华的朝代。明朝后期有两个 人物需要注意，一个是领导农民起义的李自成，就是那个“闯王来了不纳粮”的李闯王是 也。还有一个是开门揖盗，引清兵入山海关的吴三桂。吴三桂投敌当汉奸，转过头来帮助 满清（就是那个金国）屠杀本国同胞，灭亡中国以后，建立了大清国。满人自称主子。当 了亡国奴的中国各族人民都是他们的奴才。男人要留辫子，不留的都砍头。中国男人脑后 有一个猪尾巴的形象概始于此。我小的时候也有那个辫子。辛亥革命不光是赶走了皇帝， 割掉了猪尾巴，也是光复中华。我那时有 17、8 岁，剪辫子时的振奋与自豪，至今记忆尤 新。看了李自成，就要戒骄戒躁，不要被胜利冲昏头脑。要继续革命，除恶务尽。看了吴 三桂，就要提防出内奸，出睡在身边的赫鲁晓夫。 问：现在对清朝有许多正面的评价，还有不少歌颂“盛世”的影视作品。您对此怎么看？ 毛：总起来说，满清是中国历史上黑暗的一页。是中国人亡国当扎辫子的奴才，是“宁与 外寇、不与家奴”，割地赔款、投降卖国的时代。如果这样的历史也值得歌颂，那抗日战 争就不要打了，打开国门让日本人把全中国占去就是了。汪精卫就是这个理论。我小时候 尝过当亡国奴的滋味。歌颂满清是荣辱不分，数典忘祖嘛！我就从来不把满清当中国的一 个朝代。它自己就不承认它是中国，它是大清国嘛。硬把它算成中国的清朝，不是有点一 厢情愿，自作多情吗？“宁与外寇，不与家奴”这里说的“家奴”，指的就是中国各族人 民。满清皇族搞复辟不成，靠日本搞满洲国也不成。满族遂成为中华民族大家庭中的一分 子，这是后话。我们的许多文艺作品不去歌颂代表了我们民族气节的岳飞、韩世忠、袁崇 焕这样的反侵略反压迫的英雄，反尔去赞扬努尔哈赤、康熙、乾隆这些屠杀奴役中国人的 异族征服者。这不是很奇怪吗？ 问：新中国建立之后的向苏联一边倒政策，究竟得失如何？有人认为是划地为牢、影响了 中国几十年发展的大错误。 毛：那时一边倒，有其历史原因。我们在延安的时候，和美国的开明派打过交道。有不错 的关系。抗日盟友嘛。他们邀请我访美，我也乐意去。可是后来搞麦卡锡主义，把开明派 打下去。向蒋介石一边倒，帮他打内战，打我们。后来又极力阻挠中国统一，对新中国搞 封锁。弄到这步田地，我们也没办法。和苏联友好当时是唯一出路。我这个人，不是单单 为了主义去一边倒，还有民族尊严嘛。苏联帮助我们，支援我们时，中苏友好是必然的。 后来苏联搞霸权主义，压制我们，威胁我们，友好关系就被破坏。我们坚持独立自主、平 等互利的原则。你尊重我的这个原则，就可以发展友好关系。斯大林也行，尼克松也行。 反之就没有友好关系。70年代初，我们与美国在平等互利的基础上恢复和改善关系，打破 了被封锁、被孤立的状况。从那以后，就是敞开大门，八方交友。开放才成为可能。 问：共和国建立后的历次对外战争如：50年的抗美援朝还有后来的中印、中苏之间的武装 冲突。您当时是怎么想的？新中国创建初始百废待兴之时就主动出兵朝鲜。反击胜利后在 没有新条约重划边界的情况下又主动撤兵印度。付出那么大的代价和牺牲，有必要吗？ 毛：抗美援朝，不打不行。美国插手台湾，已经过分了。还要干涉朝鲜内战，打到鸭绿江 边，实在是欺人太甚嘛。我们要是忍了这口恶气，它会在南边北边到处搅，搅的你国无宁 日，又如何是好？美国人自以为老子天下第一，无人能敌。我就不信这个邪。大不了晚解 放几年，也没有什麽了不起。麦克阿瑟口出狂言，敢说那样的大话，说明美国对我们不了 解。我们对美国倒是有相当的了解。蒋介石的军队有不少是美国装备和训练出来的，号称 战斗力不次于美军，我们打掉他八百万，也不过如此嘛。美国的海空优势，还有原子弹， 有人怕的要死，我们不怕。怕也没有用嘛，你越怕它就越欺负你。打它一打，把那个16国 联军赶回38线，它就怕我们，就不敢再轻举妄动。历史是一面镜子。满清害怕西方列强英 法联军、八国联军的洋枪大炮，采取投降主义割地赔款。结果怎么样啊？他们得寸进尺， 骑在你头上拉屎。抗美援朝的胜利换来了列强的敬畏和新中国的长期安宁。有何不对啊？ 中印冲突叫做自卫反击战，是很贴切的。我们不畏惧强暴，也不欺负弱小。印度比我 们弱一点，小一点。又是新独立的不结盟国家。中印本没有理由打仗。可是民族主义这个 东西也有两重性。即有反侵略反压迫的一面，又有可能侵略和压迫别人的一面。印度人刚 刚赶走了英国殖民者，一转身就学英国人样子行事，是极端民族主义作怪。我们打是因为 它不听劝告，得寸进尺。撤是为了争取，它毕竟还是不结盟国家，是我们的盟友嘛。打完 了就撤兵，还是和为贵。城下之盟有强人所难之嫌，那就放一放也罢，不逼它。 中苏之间的冲突规模虽小，可是潜在的威胁大。我们批判它是修正主义，它不高兴。 我们又不威胁苏联的安全。可苏联有些人沙文主义严重。动不动就要大兵压境，去威胁别 人。可是它失算了，我们没有被吓倒，也绝不会被吓倒。它那百万大军，吓唬别人可以。 要侵占中国，加十倍也不够。面对苏联的霸权主义，我们顶住了，寸步不让。它也毫无办 法。一切帝国主义、霸权主义都是欺软怕硬的家伙。对付它们最好的办法就是坚决顶住。 你硬，它就是纸老虎。你软，它就会变成真老虎把你吃掉。 问：70年代末80年代初的中越边界反击战，您如何评价？ 毛：政治上是不义之战，军事上是胜之不武。说什麽教训教训啊！以强凌弱、以大欺小、 大国沙文主义嘛。银河轮事件、使馆被炸事件、美国欺人太甚，你怎么不敢去教训教训美 国啊？欺弱怕强，不是我们中国共产党人的风格。党退化了。军队长期不打仗了。那个军 委主席阅兵行，军事上不行，外交又没有办法。结果碰的头破血流。白白牺牲了那么多战 士。我说的不称霸，主要是指不欺负弱小。向全世界说了那个话，又去打越南，不是自相 矛盾、失道寡助嘛！我和胡志明有一人在，这个仗打不起来。 问：50年代的双百即“百花齐放，百家争鸣”的方针，确实带来了蓬勃兴旺的社会局面。 为什麽又搞反右运动把它打下去？“引蛇出洞”又是怎么回事？ 毛：双百是我提的。是希望调动各方各界的积极性，共同建设新中国，重新开创中华民族 的盛世。初衷如此，也还是有一点限度的。有些人批评共产党的缺点错误，说了些重话， 甚至还有“轮流坐庄”的说法。我们就有点受不了。“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言者无罪， 闻者足戒。”骄、娇二气抬头，自己的话也忘了。其实天塌不下来，地陷不下去。书记处 提反击，我是同意的。后来搞扩大化，搞百分比，过分了。错划右派打击了不少积极性， 有违初衷，或者叫事与愿违。“引蛇出洞”是确定反击之后，并非初衷。反右本身并没有 错。试问有那个政权会面对推翻自己的叫嚣而不反击呢？但是反右中的扩大化、绝对化是 错误的。我一直以为，知识分子眼高手低不自量力。如果不和工农结合，很难有大作为。 问：59年的庐山会议将持不同意见的彭德怀等人打成反党集团，使得大跃进中的冒进、浮 夸风没能得到及时的纠正，直接引发大饥荒的严重后果。您现在怎么看？ 毛：老彭提出的问题本身确实是存在的。但是他把形势抹的一团黑，我不接受，他就大喊 大叫。强人所难嘛。我们刚刚反击了右派分子的进攻，岂能再自乱阵脚？他这个人很犟， 我也犟，两头犟牛干架，谁也不让谁。人在火头上，就会做过头事。也怪我，把那个三面 红旗看得太重。要是从容一些，允许人家浇点冷水，纠纠偏，后来三年的情况也许会好过 些，老百姓会少受些苦。天灾人祸，三七开，三分天灾七分人祸。我们的大跃进没搞好， 欲速而不达。让老百姓吃了苦，饿死了人，主要责任在我，是我的错！庐山会议之后，我 想了很多。会议开始时，是想平心静气开个神仙会。老彭意见书出来，很多人有共鸣，谈 了不少冒进浮夸问题。也有持不同意见的，我算一个，还有柯庆施。党的会上不同意见交 流，是正常现象。我说话以后，很多人随声附合，批彭的调子比我还高。我知道有些人说 的一套，做的又一套。多数人跟着跑，上行下效。尽管如此，号令一出一面倒的局面还是 很受用的。两百多个中央委员大都跟着跑，有骨气的不多。以后的一言堂、号令一切，概 出庐山。受用归受用，也有点不以为然。所以我说：山中无老虎，猴子称大王。我就在庐 山当了大王了。59年庐山会议批彭是错误的，少数党的领导人压制多数人的意见更不对。 党风变坏，党的各级干部在党的会议上不敢讲真话，不敢坚持自己的意见，是最大恶果。 问：文化大革命是您一生中最值得自豪的两件事之一。但是在1981年的中共中央〔决议〕 中被称为“十年浩劫，必须彻底否定”，您还认为是成功的尝试吗？ 毛：我一再说，文化大革命目的是整党内一小撮走资本主义道路的当权派。是针对干部队 伍中骑在人民头上做官当老爷、腐化变质的倾向，运用大民主的手段，把共产党放到群众 运动的疾风暴雨中经受冲击和磨炼。我希望通过这种尝试，建立起一种中国共产党的新党 风和中国人民的新民风。保证我们的革命事业不走回头路，不改变颜色。今天在中国发生 的情况证明，文化大革命是非常必要的。但是，这个尝试不成功。我过去说，文化大革命 有两个缺点：一是打倒一切，二是全面内战。现在我要补充两点：一是错打了刘少奇，二 是错放了邓小平。 打倒一切还是扩大化问题。极少数和绝大多数不分，人民内部矛盾和敌我矛盾不分。搞抄 家、坐飞机示众，还搞武斗，冲击伤害面太大。结果治病救人成了把人往死里整，遗害无 穷。扩大化的问题是历次运动中没有解决好的一个通病。 全面内战是分帮分派互相斗、窝里斗、不一致对外。群众运动的另一面就是缺乏理性、打 砸抢、暴民政治。我们对俘虏的敌人还讲优待嘛。我再三说“要文斗，不要武斗”、“没 有必要分裂成为誓不两立的两大派组织”。也不听，我都控制不了。虽然派了军宣队、工 宣队，组成了三结合的新领导班子，但是搞武斗、闹派性极大地破坏了党内、党群、军民 各方面的团结，也是后患无穷。 错打了刘少奇不是指他一个人，是一批老干部。让干部在群众运动中经风雨见世面、以达 到防修防变的目的，是必要的。建国以来的教训告诉我们，单靠共产党自己监督自己是不 够的。必须要有人民群众的参与才能解决问题。但是文化大革命的许多作法不好。立专案 组、搞逼供信、扣大帽子、打大棍子，不但破坏和削弱了对干部群众正面的积极的教育效 果，反尔弄出一大堆冤假错案来，没有能够解决一个长期有效的防范机制问题。看来群众 运动的方式弊病很多，不如法制的方式。群众舆论的监督和揭露加上党纪法律的制裁和惩 处，以此形成制度、不断完善。这样效果会好一些。 错放了邓小平也是指一批人。他们受了冲击，对党对群众有怨恨。表面上接受批评教育， 心里想的是另一套。一旦掌权，就露狰嵘、搞报复、当还乡团。他那个改革，错了的东西 不改，还变本加厉。好东西都让他改光了。我们革命几十年主要靠两点：一是大公无私； 二是继续革命。到了他那里，大公无私变成大公有私，再变成小公大私、假公济私。继续 革命是完全不要了。共产党现在是即不为工人，也不为农民谋利益。变成专为新官僚、新 资产阶级谋利益了。共产党的里子丢个光，就还剩下个空名了。恩来推荐他，我犹豫，知 道他是靠不住、改也难的人。可是没时间了。华国锋太过忠厚，叶剑英引狼入室，终于酿 成大患。睡在身边的赫鲁晓夫、第二代第三代改变颜色的预言应在了邓小平身上。当初放 过了他，铸成大错，我是死不冥目啊。 共产党的哲学是斗争的哲学。但是搞斗争也要两分法。也要讲究有张有弛。无论是阶级斗 争还是路线斗争，都不能年年搞、月月搞、天天搞。那样搞法势必会出偏差，人民也会厌 倦。如果从头来，我会用完全不同的方式搞文化大革命。 问：您说过：“党是领导一切的”。如果共产党处于凌驾一切的地位，党的各级干部把自 己置身于群众之上、法律之上，就难免出现专制滥权，形成制度性的腐败。文化大革命又 怎能解决的了？ 毛：我那句话也不是什麽放之四海而皆准的真理。共产党绝不应该把政权看做是自己的私 有财产。共产党是依靠人民群众的拥护和支持取得政权的。自然也会因失去人民群众的拥 护和支持而失去政权。共产党不能也不应该凌驾于人民群众和法律之上。相反，人民群众 和法律高于一切政党（包括共产党）和个人（包括党的领袖和国家元首）。这点有必要在 宪法和党章中写清楚。不然位子就会摆错，共产党就会走向反面。 问：1981年〔中共中央关于建国以来若干历史问题的决议〕您如何看？ 毛：此〔决议〕用抽象肯定、具体否定，表面肯定、实质否定的伎俩，对中国共产党和我 本人建国以来的工作做了完全不公正的评价。其意义与后果，直比赫鲁晓夫反斯大林的报 告。他们肆意抹杀党的成绩和优点。结果引起广大党员和群众思想信仰的极大混乱，从尔 导致极其严重的后果。 问：您现在如何评价林彪和“四人帮”？ 毛：林彪没有反对我。那个“五七一工程纪要”也不是林彪的东西。他这个人跟我革命几 十年，忠心耿耿，对中国革命有大功劳。说他是野心家、阴谋家、两面派不符合事实，我 不赞成。这三个副词送给邓小平更合适。我和林彪有点小误解，被人夸大了，利用了。他 死的惨。我想他一定心有不甘，要不然飞机不会调过头来迫降。他的死使我很难过。对林 彪和对彭德怀，都是我的过错大些。他们都是敢于对我直言相谏的人，是党内不可多得的 忠烈之士。没了彭、林，我时常感觉孤独，如同少了臂膀，碎了明镜。此二人若在，有些 错误有可能避免。两次庐山会议错待了他们二人，造成我个人革命生涯和共产党事业的两 次滑坡。是我两大遗憾。庐山庐山，非我福地！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 江青他们四个人拉帮结派不得人心，是我说的。他们到处放火，结怨甚多 , 又缺乏自知之 明，没有根基，倒台难免。文革中的扩大化，他们起了坏作用。但是火是我让点的，主要 责任应由我负。他邓小平要否定文化大革命、否定党的路线、方针、政策，否定毛泽东， 为什么不敢对着我来？我在时，他写检讨书效忠信，也是无所不用其极。你们可以去翻翻 看。我一不在了，就变天、翻案、搞政变，审江青。江青要写回忆录，就把她弄死。这算 是一种什麽行为？卑鄙小人嘛！他们说过邓小平是还乡团的总头子、资本主义复辟的总代 表，没说错吧！ 问：您如何看邓小平的改革开放政策及成果？ 毛：我来问问你，邓小平的改革究竟改了什麽呢？是改掉了我们的缺点呢，还是扔掉了我 们的优点呢？我们前28年中的主要缺点和错误，可以归纳为两条：一是专权。个人专权是 我，一党专权是共产党；二是冒进。大跃进是经济上的冒进。文化大革命则是政治上的冒 进。他第一条不但没有改，我看还更加登峰造极了。我是新中国第一代领导之首，没有争 议吧？核心尚且不敢当。做这个无冕之王还多少有点身不由己，诚惶诚恐。邓某人自称第 二代核心，大言不惭倒也罢了。做过了皇上不罢休，还要再做慈禧太后垂廉听政。不是登 峰造极吗？不在其位还把两个总书记搞下台；冒天下之大不韪 , 动用解放军屠杀镇压学生 运动。让我这个上一代也感到无地自容。他那个下一代核心实在是个不肖之子。 改革应当是坚持进步、改正错误。比方，我们已经前进了 100 步。这里面可能会有10步20 步30步的错误和冒进。正确的改革应当是去改正错误和冒进的部分，坚持正确和适宜的部 分。邓某人的作法是全部倒着爬回去， 100 步全部不要。自己成功的东西也扔掉，另起炉 灶。他的内心深处，大概是要和我毛泽东划清界限，彻底对着干吧。可怜他又没有高招， 只能来“白猫黑猫”“摸着石头过河”这一套。让我们来看看他究竟改了什麽呢？ 第一他改掉了公有制。表面上是搞商品经济、市场竞争。实质是内部纵容贪污鲸吞，将国 有资产转变为官僚资本；外部纵容恶性非法竞争，将国有资产转变为个体资本。这一来， 国有制的人民财产就大量流失，被转变为一小措新兴官僚和新兴资产阶级所有的财产，社 会主义的中国就被转变为新官僚、新资产阶级的中国。工农劳动阶级被剥夺了根本利益和 保障。纠正冒进，在人民公社里搞点包产到户、包产到组，允许一点个体和合营企业，我 是接受的。完全拆伙重来，置老弱孤寡病于不顾，再搞贫富两极分化那一套，坐视中外资 本家残酷欺压、剥削劳动人民。那还叫共产党吗？还对的起跟我们干革命、作牺牲的劳动 人民吗？ 第二他取消了劳动保障。美其名曰打破铁饭碗。我们搞社会主义就是要保障劳动人民的劳 动权力、享受报酬和各种社会福利的权力。这是劳动人民来之不易的饭碗。我们的目标不 但要使全中国的劳动人民有铁饭碗，还要随着经济的不断发展把铁饭碗逐步变为银饭碗、 金饭碗。这有什麽不对吗？为什麽要打破劳动人民的饭碗？什麽人才会去打破劳动人民的 饭碗？现在，大批工人失业，衣食无着。广大农民不能脱贫、两极分化。他们不再拥有原 本属于他们的工作；他们不再享受原本属于他们的医疗保健、退休金等福利；他们的子女 不再能上的起原本对他们免费开放的学校；这一切对劳动人民的剥夺都是在所谓“按经济 规律办事”的幌子下进行的。不管那个幌子多么冠冕堂皇，骨子里是对劳动人民的背叛。 在劳动人民失去铁饭碗的同时，新官僚、新资产阶级得到了可以任意巧取豪夺的金饭碗。 第三他抛弃了社会主义的道德标准和价值观念。我们中国共产党在几十年的革命斗争和和 平建设过程中产生了自己的社会主义道德标准和价值观念；涌现了张思德、雷锋、王杰、 焦裕禄这样的代表人物。艰苦朴素、大公无私、全心全意地为人民服务，成为了党政军各 级干部的优良作风和座右铭。凭着这些法宝，我们团结了全党全军全国人民，万众一心地 把一个一穷二白的旧中国建设成为工业发展门类齐全、农业生产连年丰收、即无外债又无 内债、人民安居乐业初步走上繁荣昌盛的新中国。当他喊着“发展压倒一切”“发家致富 光荣”口号的时候，我们的优良作风和道德标准都被抛到九霄云外去了！丢了优良作风的 干部队伍会是什麽样子呢？就是现在这种普遍贪污腐化堕落的官僚阶层。不要道德标准的 社会发展又会是什麽样子呢？就是现在这种黄赌毒黑泛滥成灾的社会现状。我们在建国之 后化大力气清除掉的污泥浊水，都让他给弄回来了。 第四他把中国的经济命脉拱手送出去了。由于历史的原因，主要是帝国主义对中国的长期 威胁和封锁，我们的经济发展格局难免有些不平衡、不理想之处。但是我们独立自主方针 基本的一条就是要牢牢掌握自己的经济命脉，绝不依赖它人、仰仗它人。搞改革开放、引 进外资。引进的绝大部分是加工工业，就是让外国资本来利用我们的廉价劳动力生产出它 的商品，再来占领我们的市场，返销出口的产品大都是日用消费品。结果是使我们的工业 产品对国外个别市场产生了过大的依赖性。比方说，中国生产的轻纺产品严重依赖美国市 场。一旦国际上发生突发事件，出现封锁禁运，美国可以很容易地从其它国家得到同样的 产品，不会受太大影响。但是对于已过分转向出口加工业的中国沿海地区，就会出现大批 企业倒闭，大量工人失业的毁灭性影响。后果不堪设想。此非危言耸听，而是经济命脉被 别人抓住的必然结果。这个世界并不太平，如果受制于人，当然就会在世界上腰杆不硬， 说话不响。有事更会被人随意欺负。这种只有表面风光的发展和繁荣，其实后患无穷。 第五他把中国人重新引向物欲、自私、功利、不择手段的恶性循环。我们这个民族是勤劳 智慧的民族。但也有自私冷漠的毛病。纵观世界各个民族的发展进化的历史，有的能除旧 布新，走向复兴强大。也有的抱残守缺，步入衰败沉沦。建国之初，我有一个梦想：建设 一个繁荣强大的新中国；重塑一个优秀高尚的新中华民族。共产党经过几十年的艰苦奋斗 和以身作则，开始初步地改造我们民族的痼疾，重铸中国的国魂。把一个一盘散沙，任人 欺辱的旧中国，变成为一个万众一心，所向无敌的新中国。邓这个人从来是就事论事、鼠 目寸光。要发展经济，就别的都不管。什麽“白猫黑猫”、“先富光荣”、“压倒一切” 啦！那个全民下海、一切向钱看，其实是让全党全军全国跟着邓小平往钱眼里钻。结果为 了赚钱，什麽都行，男盗女娼样样抢着干。经济是有发展，可是党风军纪民气民心一泄千 里。你说是得还是失啊？一个自身品质庸俗低下的民族，不但不能对人类做大的贡献，自 身的存在都会有问题。 我举双手赞成把国民经济搞上去。可不是他那个搞法。邓小平是挂社会主义招牌，走资本 主义道路，打共产党旗号，挖革命墙脚。他这20多年毁掉了我们几十年革命成果之中最优 秀、最辉煌、最宝贵的东西。新中国曾经是全世界被压迫、被剥削、被躏辱的人民和民族 的榜样、先锋、旗帜和希望，是不畏强权、仗义直言的中流砥柱。可是现在，丧失了灵魂 和信仰的中国已成了胆小怕事、趋炎附势的窝囊废。与取得的经济成效比，中国失去的太 多。如果按建国前28年的路线、方针，纠正冒进的毛病，我们也完全可以取得同样甚至更 好的经济成就，绝不会失去这么多。 邓小平改革的目的究竟是什麽？是为了否定中国共产党，否定中国革命和社会主义的合理 性与必要性？许多外部敌人想做而做不到的，邓小平替他们做了。为此，他们一定是在弹 冠相庆，恨不得赏给他一个一吨重的勋章吧。 问：您对中国的前途和发展有何预测？ 毛：中国现今的前途和发展取决于共产党的路线走向。无非是两个可能。一是痛下决心、 摆正位子、洗心革面、清除积弊，重新赢得人民群众的信任和支持，是为革新之路。或是 执迷不悟、抗拒改革、腐败堕落、不可救药，而最终被人民群众所抛弃、所推翻，是为革 命之路。第三条路是没有的。作为中国共产党的先行者，我寄希望于那些忠于革命忠于人 民的真正的共产党人，寄希望于那些不愿走下坡路、回头路的人民大众。中国共产党的改 革、中国革命的复兴的希望就寄托在他们的身上。 问：请谈谈台湾问题。新中国建立50年了，台湾和祖国仍未统一，而且渐行渐远。主张台 独的一派甚至已在台湾掌权。您对统一前景有何判断？ 毛：台湾问题之所以遗留至今，是因为美国无理干涉和阻挠的结果。如果不是美国干预朝 鲜内战和武力协防台湾，中国的统一问题应该在51、52年就会解决。我们也没有必要出兵 朝鲜。解铃还须系铃人。美国人必须完全放弃干涉别国内政的霸权主义政策。如果它拒不 放弃，中国必须有为维护国家主权和领土完整不惜与任何外国干涉一战的决心和准备。这 就是我说的“要准备打仗”的意思。这种决心和准备近些年受到很大削弱。在祖国统一尚 未完成、外在威胁尚未消除的情况下，就自行解除思想武装，奢谈什麽“仗打不起来”， 就一再削减军费、缩编军队、以至于在祖国统一和领土完整受到分裂势力和外来干涉威胁 的时候束手无措，是非常近视和愚蠢的。台湾问题，和平解决的可能性不是没有，但是不 很大，对于这一点绝对不应抱任何幻想。要明白“扫帚不到，灰尘不会自己跑掉”的简单 道理。在内忧外患的威胁之下，一切工作都应立足于一个打字。只有做好以打解决问题的 充分准备，才有本钱不战而屈人之兵，才有可能避免战争、促成和平统一。解放军是红军 和八路军、新四军的后代，有我军政治思想工作、群众纪律、艰苦奋斗、战胜强敌的光荣 传统。时代发展了、环境改变了、物质丰富了，我们的传家宝不能丢。要务正业，不要去 搞歪门邪道。军队开公司赚钱、做军火买卖，还搞走私、贩毒品。烂成这样，实在令人痛 心。不彻底纠正，就是毁我长城、毁我中华。就不能担负解放台湾、统一祖国、保卫祖国 的重任。 问：中国加入世界贸易组织的得失如何？ 毛：单单从经济角度看，得失互见、利弊参半。若从国家安全角度看，弊多利少、近乎自 残。世贸组织是什麽？它本质上是以美国为主导的资本主义经济体系。你要参加，就要事 事处处按它的要求办。经济命脉都交出去了，你还剩下多少自己的东西啊？人家巴不得你 这样做呢。一旦出个什麽事，它动动指头就把你搞垮了。不入这个组织是不是经济就没法 发展了？完全不是那么回事嘛。我们当初加入联合国，是它来求我。是瓜熟蒂落，水到渠 成。主动权在我手里，不用做任何让步。弄到现在，反倒要到处求爷爷拜奶奶，割肉放血 地请人家来掌握自己的经济命脉。我们这个仍然存在内忧外患的大国，居然干这种蠢事。 我真是搞不明白。说句重话，我担心有内神通外鬼。 问：关于共产主义运动的前途与合理性。阶级斗争和无产阶级专政是马克思主义学说的核 心论点。恰恰是无休止的斗争和无节制的专政导致了共产主义运动的萧条和社会主义国家 的垮台。而“注定要灭亡”的资本主义似乎已经走出危机并且蒸蒸日上。这些究竟是循环 发展之中的暂时现象呢，还是优胜劣汰的必然结局？ 毛：这个问题问的好！共产主义运动正经历严重的危机。但说它气数已尽还为时过早。在 这里我要着重强调一个观点：任何事物的发展都不是一条直线，起伏和曲折是正常现象。 在本世纪的上半叶，是资本主义经历大危机、大萧条的时候，不是也有很多人认为它气数 已尽、来日无多。可是资本主义采取措施缓合了它内部的基本矛盾。于是有了新一轮的发 展。这说明它的气数未尽。但是资本主义的要害在于它只能暂时地缓合而无法从根本上消 除它的阶级矛盾和社会矛盾。它不能逃脱最终消亡和被取代的命运。当社会主义表现出有 能力纠正自己的缺点和错误，从尔焕发出新的生命力和优越性的时候，人类的大多数是一 定会选择它的。 问：共产主义运动的大起大落自然与马克思主义理论的长短得失、是非功过有着直接的关 系。请您给我们一些回顾和前瞻？ 毛：我一直认为，马克思主义不是一成不变的教条。它的精髓，或说它的合理内核就是它 的世界观和方法论。这是马克思主义理论真正有价值的部分。也是人们应该研究和吸取的 部分。至于其具体论点，不管是马克思本人还是后人的，都是受特定时间和空间条件局限 的。因尔是不可以无条件到处照搬的东西。闭眼照搬，就一定会走弯路。对此我们是有惨 痛教训的。中国共产党曾经按照共产国际的指示，在大城市里搞工人暴动式的无产阶级革 命。结果是一败涂地。后来我们不再盲从照搬，而是走工农武装割据，农村包围城市的路 子。取得了成功。我们运用了马克思的世界观和方法论，但是没有照搬他的无产阶级革命 的具体论点。实践证明这样做是正确的。同样道理，阶级斗争和无产阶级专政的论点也是 不能照搬的。我说过“阶级斗争必须年年讲、月月讲、天天讲”，错在太过。党内党外的 不同意见动不动就往阶级斗争上挂，是不对的。一提阶级斗争就搞残酷斗争、无情打击， 更是有血的教训。但有必要申明，残酷斗争、无情打击并不是共产党人的发明创造。而是 从对敌斗争中学来的。没有国民党反动派“宁可错杀一千，不可放过一个”的血腥屠杀， 就不会有八一南昌起义。共产党拿起枪，以革命的暴力对付敌人的暴力。这种残酷是敌人 强加给我们的，是不得已而为之。革命的暴力应是理性的、有限度的。所以，我们的干部 和军队有严格的群众纪律和优待俘虏的规定。至于说到中共党内的残酷斗争，不能不提到 苏共、共产国际的影响。中共建立的初期，不同意见和路线的争执，包括党的领导层的变 更，都还是比较正常和理智的。后来情况就不同了。特别是王明等从苏联回来的人掌握了 党的领导权以后，按照共产国际的旨意在党内搞肃反、抓 AB 团。用对付敌人的方式对付 自己的同志。错杀了许多共产党员和红军指战员。这个坏毛病不但传染了中共，也传染了 其它许多国家的共产党。自从染上这个病，党内的分歧和争议就成了你死我活的阶级斗争 了。这种内部的自相残杀不仅仅是削弱了革命的力量，延缓了革命的发展，而且扼杀了不 同意见的良性交流和良性互动，也就扼杀了共产党自我革新、自我纠偏的能力。这一点在 我们建国前后的经历都看的很清楚。在其它共产党包括苏共的经历中也是如此。这个坏毛 病一定要下大决心纠正，要写进党章，形成新的党风。绝不允许类似整彭黄周、刘邓陶、 彭罗陆杨、林陈，还有胡耀邦、赵紫阳这样的事在中国共产党内重演。 从理论上说，社会主义比资本主义要优越。可是在实践中就不那么简单。在本世纪的 上半叶，是资本主义危机频发，走下坡路的时期。社会主义革命因之兴起。可资本主义并 没有在全世界灭亡，倒是新兴的社会主义大半垮台。是什麽原因呢？我看主要的原因是共 产党自己不争气，走了回头路。封建专制制度回潮。结果把社会主义搞成了封建主义，虎 头蛇尾、半途而废。但是据此就说社会主义不行，言之过早！事实上，社会主义制度的优 越性已经初步表现出来。在改造社会，发展社会方面，社会主义确实强于资本主义，也更 能为大多数人所接受。待以时日，只要能在民主和公平的基础上更完整的实行社会主义的 “各尽所能，按劳分配”的原则，社会主义是完全有可能成功的。资本主义不也是经历了 许多的挫折和失败才发展到今天这样吗？资本主义能暂时缓解它的各种基本矛盾，所以它 能存在和发展。但是资本主义不能完全消除它的各种基本矛盾，所以它总有一天要灭亡， 要被更新更合理的制度所取代。这是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的社会发展客观规律。明白这种 规律，就应该坚持走社会主义新路，而不要一遇困难和挫折就打退堂鼓，就调转头跟在资 本主义的屁股后头当跟屁虫。 问：您对中国共产党和中国政府的新一代领导人有何期望？ 毛：大势评点，经验教训，我已经讲了不少。其中也革了我自己的命。究竟怎么做符合人 民的最大和最长远的利益，还要靠他们自己去悟。 要说期望，归纳起来也就是两点一句话： 一、对内要高姿态，要对己严。从一、二把手做起，以身作则、铁面无私。以自我革命精 神赢回人民的信任，重建全党全国人民的信心和信仰；要待人宽，特别是对待人民群众要 宽。要关心他们的疾苦，善解他们的不满。民族、宗教关系都要谨慎，不要动不动就搞什 麽“消灭在萌芽状态”那一套，离心离德，把群众推向对立面。 二、对外要低姿态，决不轻易退让。多联合少对抗，以联合化对抗。避免对抗但也要准备 应付对抗。团结第三世界中小国家，反对霸权主义的方针要长期坚持。不要被任何大国牵 着鼻子走。 内 政 外 交， 忧 患 意 识 切 切 莫 忘！ 今天先谈这些吧。以后有问题，还可以来找我。草就沁园春一首相赠。 沁 园 春 －－ 忆 往 故 园 风 华， 梦 中 萦 绕， 挥 之 难 了。 曾 神 州 大 地， 红 旗 飘 飘； 改 地 换 天， 气 冲 霄 汉。 长 征 之 难， 抗 日 且 艰， 险 关 千 重 谈 笑 破。 何 曾 忘， 万 众 欢 腾 日， 新 中 国 诞。 创 业 守 业 皆 难， 举 目 间 强 敌 屡 逞 悍。 先 抗 美 援 朝， 英 雄 奋 战； 邻 国 印 度， 兴 兵 来 犯。 苏 联 帝 国， 大 军 百 万 加 核 弹。 俱 败 阵， 破 和 平 演 变， 且 看 后 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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