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事力量》杂志供中华网特稿 不知道过了多久,当我再次抬起头来的时候,突然发现敌人的阵地上多了一个军官,这家伙手里还半举着一只望远镜,他的周围稀稀拉拉的站着十几个兵。我轻轻的拣去眼睛上的汗水,浑身燥热,太阳穴上青筋爆跳不停,时间好象凝固了一样。我预感到,这寂静的峡谷将再不可能寂静。 猛然间,那举着望远镜的Y军军官和那十几个士兵的周围升腾起了无数的士柱,那军官的两只脚象突然站到了烧红的铁板上蹦个不停,两个Y军手臂一扬向后翻滚在地,七零八落的草叶漫天飞舞,剩下没死的连滚带爬的滚进了堑壕……之后。我方重机枪嘭嘭嘭嘭的射击声才传到我的耳中。指挥枪响了!选就是开始捕俘的信号! 图16 朱志涛首先冲了出去,我和牟智任还有其他两个紧隧其后。这一百米我感到跑了一个世纪,就在离敌人的阵地还有五十多米的时候,重机枪火力突然停了!(事后才知道是卡壳了)。这时,一个Y军嚎叫着窜出堑壕,象猴子一样两手两脚并用,唏哩哗啦把在阵地上架着的两堆冲锋枪和两挺轻机枪连踢带甩胡噜进了堑壕,我脑子嗡了一下。看来按原来设想的情况发生了急剧的变化,不料这帮家伙拿到了枪却大部分扑在堑壕边上向袭在1012高地的火力组开枪,只有一挺轻机枪和两只AK47向我们射击。敌人披打懵了!(后来才知道,那军官和两个班长在1012高地火力组重机枪的第一次射击中当场毙命,敌人失去了指挥)。 XX师的捕俘组侦察员似乎都是老手,猫着腰沿着一条沟坎嗖嗖的跃进。我则4紧跟在朱志涛侧后向敌人阵地的东北方向猛窜。背后轻机枪欢快的叫着,火力组的轻机枪射手把长短点射打出了花儿来,啪啪,一二,啪啪啪,一二三!在战场上,战友的精湛射术是最好的镇静剂。不久,1012高地的重机枪也恢复了射击,一时间敌人的阵地上爆土扬场、土烟升腾,青草和掩蔽部上的枯枝败叶四处飞扬。这一通打,至少也得有几个Y军当场报了销。 忽然,转瞬间枪声骤然停止。火力组的重机枪又不响了,火力组的重机枪在调整方向,火力延伸了。可就在我们就要冲到堑壤边上的时候,我们捕俘组的火箭筒手老先生不合事宜的发过来一枚40火箭,火箭嗖的从我们头顶掠过,打在一处地堡上“轰”的一声巨响土石乱飞,本来空无一人的地堡张开了大嘴,土沙俱下,我的帽子也突然间飞的无影无踪,我下意识的一闭眼睛,脸上被土沙和碎石打的生疼,额头上什么东西流下来,进了嘴里。 “进壕!”朱志涛一声大喊,响着枪就跳下了堑壤。我不进也不行了,一棵手榴弹“嗵”的一声掉在我的脚下,我不容多想一个侧滚,滚下了堑壕。就在这时,身后猛的一震,“咣”的一声,那手榴弹爆炸了。 堑壕里已经有了几条尸首,朱志涛的大屁股一闪就不见了(后来才知道他滚进了猫耳洞里)。我下意识的开了枪,一个Y军刚刚露头就被我的子弹打成了一片血雾。打倒这个Y军我一翻身又上了地面,我刚才的位置随着不远处的枪响窜起一溜土柱。我顺手甩过去一棵手榴弹,咣的一声枪就不响了。刀光一闪,一个爬出堑壕和牟智任格斗的Y军啊的一声惨叫倒了下去。牟智任一个后仰跌进堑壕,他身后的一颗小树被一个露出半截身子的Y军的子弹打的折了腰。战斗打的异常激烈,敌人应该说很顽强,但是,突然的袭击还是使敌人措不及防,招架不住,再加上他们碰上的是我们的侦察兵,过了二十多分钟,阵地上的枪声渐渐的稀落起来。又过了一会儿阵地上的枪声停了下来,只剩下师参谋的大叫大喊:“都他妈的愣若干什么?俘虏呢?谁抓到俘虏了?” “报告,没活的!”“我这儿也没活的!”好几个人在不同的地方回答,把个满脸全是枪油子的师参谋气的差一点背过气去。“都他妈的给我去找活着的,快!”师参谋大叫着。 朱志涛一面机警的监视着各个角落,一面倒退着向师参谋靠拢,他大声的喊:“嗨,我说头儿,赶紧清点敌我伤亡人数。” 很快,敌我双方的伤亡人数统计出来了,敌人亡20人,我亡1人。一个兵蹲在牺牲的六班长身边嘁嘁的哭:“班长,班长。” “不对,不对,快接着搜,肯定不是这个数”师参谋叫着。 朱志涛第一个跳下堑壕,我也跟着跳了下去。前面就是那座被我们的火箭筒手打豁了的地堡,里面黑洞洞的。我再定睛一看,不觉倒吸了一口冷气,地堡里还有一个洞口,又黑又深。原来这就是里洞外堡,刚才场面那么乱,搞不好有的Y军又钻了进去。 我仔细的看了看地面,湿漉漉的地面有几道只有鞋才可能划出来的划痕,痕迹很新鲜。我冲牟智任点了点头,指指地面。 牟智任跃进到洞口,大声用Y语喊到:“缴枪不杀!快出来!”,里面什么动静也没有,牟智任捡了一块石头扔进去,除了石头滚动的声音还是什么声音也没有。我再往洞里探了探头,发现洞子里有个分洞,大概有九十度的折角。朱志涛突然跨出半步对着分洞对面的石壁打了一梭子子弹,打的跳弹乱飞,顿时里面有人鬼嚎起来。哈哈!果然有人!朱志涛又用Y语喊了起来:“缴枪不杀,放下武器出来!”。三支冲锋枪甩了出来,两个Y军一瘸一拐的蹦着往外走,其中一个浑身是血,另一个腿可能打断了。 我看见地上的三支枪又看看走出来的两个人。断定里面还有人就冲了进去。果然,分洞的一拐角地上躺着一个Y军尸体,这家伙头冲外仰面躺在那里。我想踢他一脚好判断他还有没有气,就在我举起脚准备踢他的时候,这尸体突然活了,不但活了,他的手上还多了一把手枪!我硬生生的一个后倒摔在地上,与此同时那家伙的枪也响了。我的后脑碰在了一块石头上,眼前一黑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图17 大概是过了几秒钟,我醒来的时候,那家伙正在洞子口边上,手里还有一支AK47!他大概以为我被他打死了,不顾背后有没有情况正在那里探头探脑。我朝他腿上开了一枪,他才转过身来。逆光中我看的见那Y军惊恐万分的脸,我不等他反应过来飞过去一脚把他踢翻在地,然后伸出左臂锁颈将他制服。 随着枪声朱志涛冲进来,吃惊的张大了嘴。 “应该让他打死你!”我指着地上的俘虏吼道。 “我押俘虏来着,你吼什么!”他也嚷嚷起来。 “可里面还有一个活的,你明明知道,你就是不掩护我,这就是你的战斗经验?”我抹着脸上的血水和汗水。 “你发什么火!我一个人押着两个俘虏,堑壕里扔的到处是枪!他们要是检起来把外面的人都突突了怎么办?”朱志涛说完,脸变的煞白。 俘虏还想动,我一使劲“摘”掉了他的胳膊,疼的他鬼叫。 突然,洞外枪声大作,增援的敌人到了。 朱志涛冲到洞口,他只看了一眼就叫了起来:“周北军,准备战斗吧!这回来的可都是硬手!” 我下意识想到,真正残酷的战斗这才刚刚开始。我飞快的检查了一下自己的武器,也冲到了洞口。 透过硝烟,我发现在东南方向的山坡上,在茂密的茅草中影影绰绰散布着一个个鬼魂似的身影。他们身穿迷彩服头顶苏式头盔,手中的AK74枪喷吐着火蛇,身影时隐时现。是YN的特工! 朱志涛咬了咬牙,突然笑了:“这真是冤家路窄。想啥来啥,想吃奶来了妈妈,想娘家的人,孩子他舅舅就来了,哈哈!哈哈哈哈!” 我啐了口唾沫:“好啊,碰上同行了!真他妈的好。”正在这时,两个身影猫着腰从堑壕里跑过来,前面是牟智任后面跟的是师侦察参谋。师侦察参谋一进洞就看见了地上的那俘虏,不禁眉头一皱:“多了,多了,多了一个。谁抓住的?” 朱志涛向我努努嘴:“他呗,怎么?你嫌抓的多了?” 师侦察参谋点点头:“我怎么送回去啊,后面又来了那么多特工!” 朱志涛看看地上的俘虏,一拉枪机咧嘴一笑:“你是头儿,你决定。” 师侦察参谋刚要张嘴,我方1012高地的三挺重机枪响了起来。重机枪打的很有水平,贴着我们脑皮打在我们后面敌人的冲击路线上。我猛的一探头,战场上的情况一目了然。三挺重机枪打出了一片弹幕,刚才还神气活现的那些“迷彩”又全不见了,大片的茅草被削了脑瓜,空中残枝败叶漫天飞舞。与此同时,三叉河的北岸靠近河边的小高地上也是枪声大作,xx师一团一连一排的预备组和接应救护组共四十多人,一部火力支援,一部正扛着几付担架徒涉三叉河。 图18 战场形势瞬息万变! 师侦察参谋高兴的拍了一下大腿:“好啊,咱们的援军到了,马上撤出战斗,回国!” 不多时,一连一排的步兵上来了。三个受伤的俘虏和牺牲的六班长被绑在担架上,我们沿着高地北方一侧轮坎小跑着向界河跑去。 我回想着师侦察参谋说回国时的表情,心里一暖。掩护我们的三挺重机枪不断的把弹雨泼水般的倾泻在敌人635高地北侧山坡上,那些YN的特工仿佛蒸发掉了一样从那片山坡上消失的无影无踪。 徒涉过河水冰冷的三叉河,我们一头钻进峡谷中,这时敌人的枪声才刚刚响起来,仿拂在给我们送行。我走在队伍的最后,心里感觉轻松了许多。一过界河,一种回到祖国母亲怀抱的温暖从脚底里涌上心头。 部队里的最后几个人影一拐弯就不见了,前面是一片平坝,过去好象种过什么作物。我趟着齐腰深的茅草走着,枪也背上了单肩。 突然,水下,我的脚腕被铁爪般的手抓住,有人就势一扛我的腰眼,我就觉得天翻地覆般朝下栽了下去……(待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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