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事力量》杂志供中华网特稿 副师长坚毅的声音又浮现在我的耳边:“敌人不动,那就让他动起来,动起来我们才有机会进去嘛!记住!抓一个活的营连干部,抓不了,想法炸他奶奶的一座库一个桥!” 图10 回到帐篷里,天还没有亮,牟智任哈欠连天倒下就睡,这个老牟心理素质真好!我和朱志涛怎么也睡不若,就坐在一起讨论。 朱志涛抽着马台烟一边咳嗽边迪不及待的说:“我有一想法!” 我也点上一根烟:“说说?”朱志涛把烟屁一捻:“找看咱们就闹个营一级的!” “哦!”,我头皮一震,“为什么?” 朱志涛笑了:“嘿嘿!你想呀,连这一级的都在连里描着,那是个狼窝不好下手。营里就不一样了。营一般是下连,带上几个人就走,他奶奶的!他们指挥靠前这一套是跟咱们学的嘛。只要营这级的一走动,咱们的机会就来了!” 二月XX日,出发的时间到了。 牟智任找到了我,他一伸手:“拿来!” “什么拿来?”我奇怪的问。 “刀!”牟智任怕我听不懂,又说了一句:“刀!” 我知道他特别喜欢我的那把刀,我把刀从绑在胳膊上的皮套里抽出来。为了使用方便和出其不意对敌,我让驻地局围的一个皮匠给我做了一把特殊的刀鞘,可以绑在胳膊上。老乡手真巧,绐我用了最好的皮子。 我把刀递给牟智任:“你要真喜欢,我送给你了。” “好!换!”牟智任说完了,把他的侦察兵匕首拔出来,“嗖”的插进我胳臂上的皮套里,又准又快,闪电一般。我想这要是一刀要我的命,我躲都躲不开!他突然伸手示意我跟他走,我跟着他进了一片树林。 驻地周围的老乡刚刚全部搬走了,附近一个人也没有。拐了一个弯,我突然看见了朱志涛! 山风袭来,树林成了澎湃的大海。 朱志涛等我走近,突然握住了我的手:“北军,我知道你不叫北军。按我们两个人民族的规矩,上山打猎前,猎人都要在他的出发地留下记号。” 牟智任说:“是三个人!” “对!我们三个人!因为打了那一仗,我们已经成了兄弟。打虎亲兄第……”朱志涛说。 “上阵父子兵!”我说,心里浪潮翻涌。 牟智任把那把刀拔出来,在一棵树上一插一剜,剜下一块树皮,又左挖右挖挖出了一个树洞。 “我们每人写一句话”,朱志涛说“把自己最想说的话放进这里。” 牟智任说:“对!写个东西放进去。” 朱志涛又说:“如果我们中间有谁没回来,剩下的人帮他圆了这句话。” 我们三人都背过身,在随身带的小本子上写了一句,然后卷成一根小棍儿,塞进树洞。 牟智任把树皮盖好,从湿地里抓了一把湿土抹在树皮周围,算是封上。不一会儿树皮所在的位置就完全看不出了了。 我突然有一种预感,我们三个人里面说不好谁可能永远回不到这里来了。 图11 黑漆漆的夜,我们潜伏在974高地的半山腰间。风萧萧松涛阵阵,犹如海潮澎湃。为了不惊动敌人,我们几乎每走一步都要左颐右盼。脚伸出去,一定要踩牢一块不动的山石才挪步。我们沿着有50到60度的山坡横向移动,休息的时候我抬头看了看对面的山峰,知道不久就要打响,三团一连已经在向该高地运动,可看上去和听上去一点动静都没有。突然我的眼前一亮,枪声和爆炸声响成一片,借着火光和爆炸的闪光我看见了正在深茅草中朱志涛的脊背…… 战斗打响了! 枪声一响我们的行动立刻就加快了。根据先前的侦察,我们所行进的路线选在敌人两个营的防守结合部,战斗一打响,我们所经过的974高地突出在整个战线之外。根据Y军的特点,974高地即使有敌人,也会进行收缩和调整,这样,我们的机会就来了。 世界上没有完美的防线,在这样一个宽大的战场上,横跨两省有数不清的山峦和沟渠,树林和沼泽以及九曲十八弯的边界,有数不清的洞穴和岩缝,加上Y军狡诈和诡异的排兵布阵以及打了就跑的战术,来不来就化整为零的游击习气,造成了我们得以顺利穿插和深入的成功。当我们一行三人化装侦察进入1002和1095高地侧背那条公路的时候,也正是1095高地的Y军残兵和敌人增援部队被痛击后往回逃,散兵进入涵洞的时候。 我们当时正在涵洞的另一侧,“咣”“咣”几声巨响,我们赶紧出洞占领了有利位置。涵洞的那一边很快就传来了纷乱的脚步和呜里哇啦的Y语喊叫。不一会一群衣衫不整,有的还是光着脚的败兵就跑到了离我们不远的涵洞中央。就这时朱志涛手里的枪响了,先打枪再问话,这是Y军特工的老规矩。洞子里呼啦一下趴倒了一大片,一点声响也没有,好象都披打死了一样。 突然,一个微弱的声音传出来,竟然说的中国话:“喂!是中国同志吗?” 朱志涛不答话又是一个点射。 一支冲锋枪“哗啦”一声甩了出来,还是那个“中国话”:“不要开枪!” 朱志涛用Y语喊到:“妈的还没怎么就投降呀?都快滚出来,我们是直属队!” 洞里又是一阵喊叫,转眼十几个Y军就跑出了洞口,然后四散而去。朱志涛和其中一个中尉讲了几句,脸色一变给我和牟智任使了个眼色拨腿就跑,我和牟智任也跟着跑,转眼就和几个Y军一起钻进了将近两米高的茅草丛里。果然,不一会儿背后枪声大作,几个三团一连的战士从洞子里冲出来,对着周围一通射击。打了一会儿,一切归于平静,我们三人一抬头,看见洞口一个人影也不见了,再看周围,那些Y军也早就匍匐着钻的无影无踪。 深入Y境已经有十公里了,几乎所有的公路、大路都有Y军在调动。路上跑的什么车都有,最多的还是中国的解放牌和苏联的吉斯和嘎斯卡车,有南来的有北往的,东西对开的也有,有的交叉路口乱成一团,Y军为争抢路口的通行权不时的发生冲突,想到我军全线总攻还没有开始,Y军的后方已经乱成一团,心中平添了许多愉快。 在小曹东对面的山坡上,朱志涛突然低喊了一声:“快看!” 小曹东北侧的公路本来秩序很乱,突然一路烟尘卷地而来,浓烟滚滚。不久,身躯庞大的车队现出了本象,轰轰隆隆而来又发出刺耳的尖叫刹住车,头车上跳下身穿迷彩服装的Y军蜂拥至路口,一到路口就朝天开枪,把正在为争路权的一大群Y军唬的全部住了手。接着迷彩一阵指挥,路口的车辆一一让开。后来的车队待烟尘落定已经再次启动出发,每辆车的后面都拖着一门122火炮,远远的看去,蒙着炮衣的大炮象屁股朝前的土黄色的大蛤蟆。Y军的这个炮团在迷彩的指挥下沿小曹东东西两侧公路一字排开,炮车一甩头,大炮炮口向北,车上嚷嚷着跳下一群群的炮兵开始卸炮衣,挖驻锄。 Y军这个重炮团来的很快,必将对一师三团,甚至整个一师正面的态势早成极大的影响,这个情况非常重要,必须迅速报告指挥部。 “应该马上报告!”牟智任看着我说。 我看了看朱忠涛:“你说?” 来志涛:“只要一发报,咱们的处境就危险了。再说副师长还让咱们搞一个营连俘虏,你们拿主意吧。” 牟智任看着我:“北军讲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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