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多军事专家都认为麦克阿瑟是美国有史以来有名的军事指挥家。曼彻斯特在他畅销的传记小说《麦克阿瑟的最后路途.对朝鲜的十字架军征》一书中,详细地揭示了麦克阿瑟在侵朝战争中的活动,同时披露了一些鲜为人知的内幕,麦克阿瑟最终成了美国侵朝战争的失败者。 授命 1950年1月,鉴于美国共和党人的激烈批评,杜鲁门总统责令1委员会起草一份“1委员会68号政策报告”。报告中指出:“美国阻止任何0国家对非0国家的威胁”,总统签署“同意”两字后,该报告便锁在保险柜里。同年3月10日,美国中央情报局根据种种迹象预测:“6月份,朝鲜半岛将发生一场大规模战争”。…… 半夜,正在酣睡的美国国务卿迪安?艾奇逊接到朝鲜爆发战争的消息,他立即打电话告诉正在密苏里度假的杜鲁门总统。总统接到电话后头脑中闪过的第一个念头是:根据68号政策报告,动用美国武装力量也许是解决朝鲜半岛战争的最好方法。提前结束休假回华盛顿的杜鲁门不久作了3项决定,其中一项是扩大在日本的盟军司令麦克阿瑟将军的权力,授他联合1司令的新头衔,因为麦克阿瑟是共和党和民主党中最不会引起争议的人,他的军事才能可以辅助华盛顿外交政策的实施。麦克阿瑟接到来自朝鲜战争的报告时,他正在东京的卧室里踱步。战争消息太突然了,他对白宫对他的任命感到意外,他认为白宫的决策者并没真正了解朝鲜的情况,他们是用外交家的意图想遏制这场战争。作为一名军人,他的观点是,一旦卷入了战争,战争就必须进行到把敌方消灭为止。朝鲜战争爆发后的第五天,麦克阿瑟带着4名记者乘上他的座机第一次飞抵朝鲜的水原。此时,他心中已酝酿了一个从北朝鲜军的腹背进攻的两栖登陆作战方案。 出其不意的作战方案 7月23日,麦克阿瑟致电参谋长联席会议:“拟于9月中旬派遣两个师的兵力在敌后登陆。” 此次作战行动的成败取决于速度快慢,因为北朝鲜已采取行动,不久南朝鲜的所有港口将布满水雷。麦克阿瑟将军主张速战速决,然而,要说服五角大楼同意他的主张并非易事。麦克阿瑟向五角大楼据理力争:“此次登陆行动将包围汉城以南的所有北朝鲜部队,切断他们的粮源,破坏他们的通讯,动摇敌人的军心。”7月25日参谋长联席会议终于同意向他们提供潜艇。麦克阿瑟将军已经在朝鲜半岛选择了人们意想不到的登陆位置:距釜山以南200公里,黄海上的仁川港。麦克阿瑟将他的方案告知海军方面时,即遭到了他们的非议。他们认为,仁川没有沙滩,只有防波堤,海流每小时6海里,舰只要穿过暗礁丛生的飞鱼海峡才能到达由一座筑垒岛屿作屏障的目的地。最糟的是那儿的海潮落差超过9公尺。仁川港简直是宽阔泥泞的浅滩。几乎每个有关人员,甚至麦克阿瑟自己的参谋人员在内,都竭力劝说麦克阿瑟放弃这个方案:他却置之不理。8月下旬,参谋长联席会议派柯林斯将军和谢尔曼海军上将面晤麦克阿瑟将军,麦克阿瑟即召集战略会议,把他的作战方案摆在台面上讨论,柯林斯怀疑仁川登陆能否成功,便提出借助仁川以南162公里的群山。海军上将谢尔曼断言:“从地理及海上不利因素考虑,仁川危险之极”。持反对意见者结束了长达80分钟的发言之后,麦克阿瑟坚持己见,他说:“正是你们的异议坚定了我对这一方案的信心,因为敌指挥官肯定推断没有人会贸然作出这样大胆的计划”,他激昂地说:“出其不意,攻其不备正是决定战争胜负的关键”。他又说“我完全信任海军??事实上,我信任海军胜于海军自己。”麦克阿瑟断言:“仁川将成为粉碎敌人的铁拳”。 持异议的人担心,敌炮群可能控制住飞鱼海峡的生命线,麦克阿瑟结束发言时压低了声音说:“我几乎到了忍受命运之钟滴搭声的煎熬,我们必须行动起来,否则将束手待毙。选用仁川登陆,稳操胜券,它将拯救10万人的性命。”麦克阿瑟的据理力争,终于使反对他方案的人改变了态度。五角大楼批准了他的作战方案。海军上将谢尔曼说,“谢谢你,这是伟大事业中的一个伟大声音”。麦克阿瑟终于赢得了他们的赞同。后来的事实证明他的方案无可指责,他赢了第一仗。 麦克阿瑟和华盛顿的矛盾 朝鲜战争爆发后的第四天,蒋介石出于其政治目的,提议派遣3.3万名1精锐部队赴朝鲜作战。杜鲁门想接受蒋氏的提议。 但是,参谋长联席会议告诉杜鲁门,蒋家军队训练差劲,装备不良。麦克阿瑟支持这一观点,他劝告五角大楼说:“中国1军队是盘旋在我们头上的信天翁。” 在此期间,杜鲁门命令麦克阿瑟负责台湾防务。华盛顿军界要人希望他去台湾作实地考察。麦克阿瑟决定亲自客观地视察蒋氏岛上堡垒。7月下旬,麦克阿瑟将军又接到一个难堪的差使,尽可能巧妙而又婉转地向蒋氏阐述,第七舰队将阻止1轰炸中国大陆的任何军事行动。1950年7月30日,麦克阿瑟飞抵台北,和蒋氏握手致意之后,两人举行了一天的秘密会谈。与此同时,他的参谋人员则和1高级将领紧张地研究地图,检查岛上所有防御设施。麦克阿瑟回到在东京的司令部之后,盟军最高司令立即发了一个简短的公告,大概内容是:与台湾的各级会谈都是在“亲密无间的气氛中”进行的。双方一致同意,不派1军队到朝鲜参战。在当时的情况下,这样的行动有可能严重损害台湾的防务。麦克阿瑟方面婉转地发表公告之后,台北方面发的公告却耍了花招。 有人认为,这是蒋介石报复杜鲁门多次轻蔑和冷淡他的机会。台湾方面自吹自擂说:麦克阿瑟与蒋氏的会谈内容包括“中美联合防卫台湾”以及“中美军事合作”等问题,台湾发的公告多半为麦克阿瑟1,赞美他“在共同向亚洲极权主义作斗争中的果敢领导。” 美国报纸的头版新闻登载了上述内容。杜鲁门认为,公告的真正含义是麦克阿瑟否决了他让台湾中立的政策。麦克阿瑟赞成推行一种更大胆的方法。自从4月份批准第68号政策报告并付诸实施以来,美国在世界各地奉行的是一条1的外交政策。然而鉴于台北方面的特殊情况,美国政府认蒋介石是个例外。华盛顿无意将自己的政策用于台北千疮百孔的政权。 鉴于上述两个公告的差异,国务卿迪安?艾奇逊致电西博尔德大使,要求麦克阿瑟写一份全面的会谈汇报。迪安没有收到任何这方面的回音。麦克阿瑟发回的只是一份申辩性的报告。报告中说,他从未想到他对台北的访问会被误解成“用心险恶”,如果他有过错的话,他深表歉意,用调和的口气同文官讲话是麦克阿瑟很少有的。可是,艾奇逊坚持认为麦克阿瑟将军应受谴责。他尖锐地向麦克阿瑟指出,只有作为三军总司令的总统才有权与台北方面洽谈其是否采取军事行动等问题。麦克阿瑟则回答,他“心中有底”,并“谨慎”地按指示办事。 杜鲁门总统似乎感到放心了,可是事情并非到此结束。不久,麦克阿瑟致函参加过国外战争的1,让他们在年会上阅读。他提到,东方拥戴“好战,果敢、精悍的领导。”他又将台湾描写成“永不沉没的航空母舰”,并指出,“台湾在历史上向来是侵略国家的跳板。最近的例子就是,日本在第二次世界大战时利用了它。”麦克阿瑟认为他重申了美国政府对台政策。 然而,杜鲁门却认为他的函件是“呼吁制定一个基于台湾立场的军事侵略政策。”因此,他认真考虑解除麦克阿瑟远东司令的职务。最后他命令1长路易斯?约翰逊通知麦克阿瑟撤回他的函件中的讲话。麦克阿瑟照办了。但是,他的自尊心受到了伤害,因而大为恼怒。麦克阿瑟有时鲁莽无礼、容易惹人恼火,然而,这次他唯一的过错是片面地理解了杜鲁门的对台方针,他没能看清杜鲁门总统在联合国做的是一套,在国会为避开共和党对他的批评时,做的则是另一套。麦克阿瑟成了华盛顿政客玩弄政治手腕时的牺牲品。 麦克阿瑟怀着新恨,小心翼翼地等待着华盛顿再来打击。他拔剑起誓要对对方进行回击。 巨头会晤 10月12日,马歇尔发电报给麦克阿瑟将军,说总统定于10月15日在太平洋上的某地与他会晤。麦克阿瑟立即回电:“10月15日上午,我在威克岛晋见总统。”杜鲁门是位禀性直爽的人。他绕地球飞行了三分之二,特地花费不到两个小时的时间来会见麦克阿瑟,他的真正动机是什么,至今一直是个不解之谜。杜鲁门本人说他想亲自与麦克阿瑟谈一下,但这种解释的理由不充足,把麦克阿瑟召回华盛顿不是更方便、更合乎逻辑吗?麦克阿瑟的参谋们认为杜鲁门有其政治目的,他是想分享麦克阿瑟的辉煌战果。仁川一仗在世界上引起巨大反响,西方报刊把麦克阿瑟说成是天下无敌的将军。 双方是在威克岛的一间简易的半圆形活动房内会面。会晤似乎漫无目的地进行,只是随便聊聊而已。当时在场的还有麦克阿瑟的参谋和总统的几位顾问。他们谈到了日本的和平条约,议论了感恩节前能否在朝鲜北部战场打胜另一仗的可能性。麦克阿瑟对此充满信心,只是在会晤结束之前,双方就苏联和中国是否介入朝鲜战争之事轻描淡写地谈了一阵子。麦克阿瑟说苏联在这一地区兵力不足,中国有可能插手,但可能性不大。中国一旦插手,他们最多只可派五六万兵力穿过鸭绿江。他们没有空军,真想到达平壤的话,那将要付出极大的伤亡代价。这一点正是麦克阿瑟失算之处。 事后杜鲁门责备麦克阿瑟在此关键问题上把他搞糊涂了。麦克阿瑟将军对情况分析确有破绽,中央情报局人员和国务院人员也是如此:前者过低地估计了敌方的力量,后者却过高地估计了敌方的力量。总统在这类敏感的政治问题上毕竟应该向中央情报局和国务院请教。这次他却找错了对象,听信了麦克阿瑟的话。 对于麦克阿瑟来说,上次他打算派兵在仁川登陆时,参谋长联席会议始终持怀疑态度,这次麦克阿瑟可能不想让总统对战争行动持有更多的怀疑,在预测0国家的意图时,麦克阿瑟乐观地估计了战争的前途,他本人固执己见地认为自己的估计不会有错误。他从未想到过总统对中国的参战和北朝鲜的行动会有两种不同的反应。 为能在夜幕降临前飞抵东京,麦克阿瑟午饭前就赶回去了。杜鲁门回到美国后在旧金山对人说:“我和麦克阿瑟的会晤是想获知事态发展的来龙去脉,想在实施外交政策的具体行动和目标上同麦克阿瑟将军保持一致。”麦克阿瑟回去后对西博尔德大使说:“我对这次会晤感到满意。” 杜鲁门和麦克阿瑟两人都认为自己已得到想了解的东西,然而他俩对了解到的东西却各有自己的解释,差异之大,令人吃惊,对于世人来说,一辈子也搞不清他们到底想要了解的是什么,这也许就是他俩犯下的共同错误。 战场上受挫 中国人民志愿军跨过鸭绿江上的6座大桥,浩浩荡荡地涌入朝鲜。11月6日麦克阿瑟下令B?29轰炸机轰炸新义州的所有桥梁,同时给华盛顿呈上这一命令的副本,然后就宽衣就寝。下午2点,参谋长联席会议的紧急指令惊醒了他。指令要求麦克阿瑟暂缓轰炸中国东北边境8公里的目标。麦克阿瑟措词强硬地作了个答复:内容是潮水般的部队辎重从鸭绿江桥蜂拥而来,将对美军有毁灭性打击的威胁,阻止敌兵增援的唯一出路就是捣毁一切桥梁。杜鲁门知道后出人意外地又指责麦克阿瑟早就该说清楚这点。于是参谋长联席会议撤销了上述指令,命令麦克阿瑟炸桥,但只能炸一半,不得超越主航道。这使麦克阿瑟不满,因轰炸机只炸半座桥梁是不可能的事。 不久,进入朝鲜的中1队不见动静:既没撤出战场,也没在山区重新集结。借此暂息机会,麦克阿瑟的两翼军队站稳了阵脚。麦克阿瑟的唯一指望是抢在中1队之前行动。两星期来谨慎的地空侦察没发现中国大部队,因此麦克阿瑟决定作一次大规模军事行动,把两股伏击部队朝前推进,形成压缩性的包围圈。参谋长联席会议认为这一大规模行动有危险,他们担心消失的中国步兵目前正埋伏在麦克阿瑟的两翼部队的咽喉要地。麦克阿瑟没料到这一点,他命令第八集团军冒着严寒向中国东北和他们驻地之间的悬崖处挺进。麦克阿瑟预言战事很快就要收场,他告诉一位部下说:“如果演习成功,我想圣诞节前都能回家团聚。” 11月26日,麦克阿瑟向华盛顿汇报说:“前进部队未遭抵抗。”可是,第二天第八集团军和海军陆战队就遭到了巨大的反击,约30万中1队突然出现在眼前。中1队第一拳揍在麦克阿瑟最薄弱的环节,即第八集团军和南朝鲜第二军团的交接地。司令部里的灯火通宵不灭,麦克阿瑟全神贯注地看着1和航空图,寻求他进攻计划的补救方法。最终在绝无良策之时,他命令第八集团军原地待命,而X军团和海军第一陆战队成一字纵队从中1队的1之中杀出一条血路,顶着严寒沿着一条盘旋小路向1围。 美国的盟友为联合1的命运之惨而气馁,杜鲁门总统也有同感。他在11月30日的记者招待会上曾扬言对敌方动用1,他说:“鉴于麦克阿瑟推行的新军事行动根本不合实际,华盛顿方面也考虑把联合1撤出朝鲜战场。”就在那山穷水尽的日子里,参谋长联席会议也希望把麦克阿瑟的全部兵力撤往日本。麦克阿瑟却坚持把第八集团军与X军团组编在一起,企图在三八线后布成固若金汤的防线,这时,他已失去了483公里的土地。 在华盛顿方面指责他军事失利时,麦克阿瑟否认促使这场战争失败是他的草率行事。他说:“这次行动并非是全面进攻,而是对敌人兵力的一种火力侦察。”这好像是一位指挥官在用全部兵力作一次“巡逻”,真是不可思议。随着中国志愿军的参战,朝鲜战场的形势起了急剧的变化,参谋长联席会议主席布莱德雷将军事后称之为“在错误的时间,错误的地点,打了一场错误的战争。”为了不丢人现眼,美国的盟军早有撤出朝鲜战场的思想准备。人人都想找替罪羊,麦克阿瑟始终不承认自己的军事行动过失,因为他不愿成为替罪羊。 陷入困境 麦克阿瑟在战场上的失利引起多方对他的批评和舆1击,麦克阿瑟不甘示弱,据理力争。他认为自己的军事行动计划是得到参谋长联席会议批准的。他谴责记者不负责任的报道使自己成了恶毒的宣传工具的牺牲品。他指责华府给敌人在中国东北有一个喘息的机会,从而束缚了他的手脚,这在军事上是没有先例的。他把事情的1披露给一些善意的记者。 为此,杜鲁门总统十分恼火。他不愿让白宫来承担战争失利的责任。麦克阿瑟通过报刊发表的反击,使杜鲁门政府处于十分尴尬的境地。他气愤地对自己的顾问说:“麦克阿瑟在推卸责任,决不能让这情况继续存在下去。”为此,总统命令国务卿艾奇逊和马歇尔对朝鲜战场上的所有的指挥官和驻外使馆发出两项指令:一、有关朝鲜战场情况的言论,书面材料和声明,不经国务院和1批准不得私自发表;二、务必谨慎小心,避免同新闻界就外交和军事政策方面的事务进行直接对话。 保守的共和党参议员罗伯特塔夫脱在参议院说,杜鲁门总统的意图是堵住麦克阿瑟的口,不让他在“大辩论”中发言。他还说美国兵要么撤回日本,要么全面开战赢得这场战争。杜鲁门和艾奇逊却主张有限的军事行动,这使前线指挥官不知所措。麦克阿瑟认为,那个冬天,他的白宫政治对手在阻挠他放手行动。他得到的命令既不是赢也不是撤,而只是守住朝鲜的某个地方,他不理解华盛顿要把这场战争引向何方。 撤职回国 杜鲁门早就想罢免麦克阿瑟,只是为避免军方的反对,他请参谋长联席会议召集了一次会议。参谋长联席会议一致通过免去麦克阿瑟的职务,认为军队必须由总统控制。总统声明说:“我很遗憾地认为,麦克阿瑟将军已不能全心全意地为美国及联合国的政策尽职。”杜鲁门给麦克阿瑟的命令由布莱德雷将军和马歇尔起草,并参考了国务卿艾奇逊的意见。命令的口气很强硬,内容是:“你把权力移交李奇微中将。这一决定马上生效。至于你被免职的原因在公布于众的同时,还将把书面通知书寄给你。”1951年4月11日,麦克阿瑟接到华盛顿的命令时,他刚吃完午饭在办公室休息。他对妻子说:“我们终于要回家了。”而西博尔德大使得到消息来到司令部时,他眼含泪水,说不出话来。麦克阿瑟感叹地说:“总统所采取的方式不妥。从军52年的我,受到如此当众的羞辱,实在令人太痛心。我为美国在远东的所作所为感到失望。”在美国,许多人对杜鲁门的动机提出质问。有人认为,他做得对,因为这一决断避免了一场恶战的危险,但是方式欠妥,不让麦克阿瑟体面地辞职是粗暴的行为。麦克阿瑟并不知道自己在美国人的心目中仍是胜利者的象征。他命令部下迅速打点行装启程回国。4月16日,麦克阿瑟将军的座机飞离东京。就在他飞过大西洋时,美国人的政治热情简直到了如火如荼的地步,人们下着半旗,甚至把旗子倒挂过来。在加州,人们把总统的模拟像付之一炬。 4月17日,日落时分,麦克阿瑟的坐机降落在旧金山。将军戴着金光闪烁的军帽,身着惹人注目的军用雨衣走向座机扶梯。令他惊讶不已的是,欢迎他的场面如此壮观。 一支军乐队伴着礼炮的轰鸣声正在奏曲,蜂拥而至的旧金山市民冲破警察的防线,把将军的座机团团围住。大街上挤满了55万热情高涨的人们。麦克阿瑟的车队花了几小时才缓缓走完6公里路程,到达他下榻的宾馆。宾馆处警察手拉着手组成楔形队形,保护麦克阿瑟及其随行。 翌日,麦克阿瑟面对围绕着市政礼堂的人群说,他无意另谋公职。他的唯一祝愿只寓于一句话中:“愿上帝保佑美国!”4月19日,将军飞抵华盛顿国家机场时,参谋长联席会议成员,议长等都到机场迎接麦克阿瑟,唯独缺了杜鲁门总统。 当天,将军应邀在国会发表演说。麦克阿瑟大步流星地经过过道,跨上讲台时,人们的喊声、掌声、敲桌声混成一片。当会场肃静下来时,麦克阿瑟以一种颇有分寸的音调说:“尊贵的议员们:我站在这个讲坛上,既感到十分谦卑,又觉得无比自豪。在我人生之途日薄西山之时,我对你们讲,我没有怨恨和辛酸。我心中只有一个心愿,即为国尽责。” 他那颤抖的声音深深地打动了国会议员的心扉。会场上,欢呼声此起彼落,经久不息。麦克阿瑟在最后的一片沉默中,说了声“再见”,跨下讲坛,步入喧哗的人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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