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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区重镇，物阜民殷。自古兵家必争之地。成为晋察冀边区政治中心的同时，也成为侵华日军的眼中钉，必欲拔之而后快。 陈庄战斗的发生地灵寿县陈庄镇，位于河北省石家庄市西北近百公里的太行山深山区，南靠王母观山与平山县相邻；北穿15里的险峪与阜平接壤；西北经连接平山、灵寿、阜平3县深山区的古长城重要关隘白羊关(今南营东北的白草口)车轱驼口(大驼山下的古隘口)，通山西五台和大同。四周群山环抱，层峦叠嶂，西、南两面磁河绕越，战略地位十分重要。历史上，我国西北部的突厥、契丹、金、蒙等驻云州(大同)大军入侵中原，多是出师大同，途经五台南下，冲越灵寿古长城白羊关、车轱驼口两大关隘后汇集陈庄，向东南践踏灵寿，攻陷恒州(即现今正定县)，再屠掠中原。因此，陈庄历来为兵家必争之地。远在春秋战国时期，鲜虞氏中山国大将鼓须就曾在陈庄镇东南的楸山、长峪岭一带，利用险要地形和满山松柏楸树抵抗魏文候的大军，只是在魏主将乐羊(后封灵寿君)熟知地理放火烧山的情况下，才大败中山大军，鼓须率残部经白羊关逃奔到定州。宋、辽、金、元时期，这里又是一些英雄志士抵抗异族入侵的战场。如镇西北的“五郎寨”，传说即是杨家将杨五郎据此山抗击辽军后而改称五郎寨的。金朝末年，金将赵贵等占据险要的“大明川”(横山岭以上团泊口以下地区，称锦绣大明川)抗击残暴的蒙古军有十余年之久。 陈庄以其独特的地理优势，不仅成为险要的军事基地，而且还因其扼四方交通之咽喉，曾是阜平、平山、五台等地的山货费散地。到民国年间逐渐发展成为冀西山区的山货聚散中心，吸引了京津以及山海关内外及大江南北各地客商，常年往来和投资办商号。西北远至大同、丰镇和绥远的客商常常运来皮毛、特产、山货、药材等到陈庄销售，再购回布匹、食品、茶叶、针织品等。陈庄各街道布店、盐店、货栈、当铺、钱庄、银号、旅店、饭店等等到处皆是。每逢二、七集日和春秋庙会期间，各地客商来来往往，附近邻县群众也都来赶集、赶庙。人山人海熙熙攘攘好不繁华。花椒、核桃、板栗、柿子、红枣、黑枣、皮毛、药材，……各大货栈积货成山，北京、天津、武汉、上海各地客商，大车拉骡驴驮，成年不息，故有“拉不败的陈庄”之美称。 抗战时期的陈庄地区，成为我晋察冀边区的重要根据地。晋察冀边区政府，抗日军政大学总校，抗大二分校，边区公安总局、粮食局和八路军120师供给处、晋察冀边区财政处印刷局、边区报社、华北联大、建国学院等许多机关、学校、救亡团体都曾驻在这里，成为太行山区坚持抗战的坚强堡垒，极大地威胁着平汉铁路北段沿线的敌人，因而也引起了侵华日军华北方面军司令部的恐慌，日军视其为眼中钉、肉中刺，曾多次进行飞机轰炸和袭击骚扰。1939年5月，日军25路军派兵分路侵犯陈庄，被我英勇的边区军民击退了。但敌人死不甘心，9月中旬，侵华日军华北方面军司令部，又命驻守平汉铁路北段和石家庄的独立第8混成旅团水原少将旅团长多带兵力攻取陈庄。骄傲狂妄的水原旅团长说：“攻取陈庄，我早有准备，八路军的兵力部署，我已侦探清楚，我只带田中大佐步兵独立31联队和附近县警备队共2000人的兵力足够了。”当时日寇正在筹划对我抗日根据地进行秋季大扫荡，日军华北总部正犯兵力不足之愁，听水原之言当然高兴，随即同意他的意见。 9月24日，水原在石家庄旅团总部召开了步兵独立31联队上校大队长以上人员参加的战前军事会议。参加会议的有：旅团崔冶上校参谋长、田池上校政训处长、田中大佐联队长、单津大佐大队长、黑田治上校大队长、冰管、水管上校大队长等。水原在会上狂言“这次以步兵独立31联队为主组成精干合成军，抽150匹战马和装甲车等，奇袭晋察冀边区的重镇陈庄。我们一定要奇袭成功，抓住聂荣臻、贺龙、罗瑞卿”。会后水原率旅部直属队、31联队及正定、无极、新乐、行唐、灵寿等五县日伪军各部共2000余众，集结灵寿。准备大肆进攻陈庄，一场大战即将爆发。 陈庄告急，一二Ο师驰援，军民齐动员，布置网阵迎强敌 在陈庄战斗爆发前的1939年上半年，贺龙正在奉命率120师开赴冀中，与冀中抗日根据地的军民一起，同以日寇精锐部队27师团为主力的“扫荡”大军进行了持续8个月的反“扫荡”战斗，共与日寇交战116次，歼灭日军甚多。到8月底彻底粉碎了敌人的疯狂进攻，确保了冀中抗日根据地的发展壮大。9月初，120师主力独1旅、第2旅、独1支队等组成2个梯队先后越过平汉铁路抵达行唐西北的秦家台、口头镇、南北城寨、黄龙巷地区集结，在群众掩护下进行整训，准备接受新的任务。9月中旬，晋察冀军区司令员聂荣臻和120师政治委员关向应来信通知：“日军正忙于集结兵力，有向我晋察冀边区陈庄进犯之势。请贺师长派遣部队来，同边区军民一起，粉碎敌人的进攻”。同时告诉，边区各地的后方机关、学校和群众也都作了反“扫荡”的准备。贺龙闻讯立即召开紧急会议，果断指出：“水原旅团进攻陈庄已经到了灵寿，我军必须以急行军速度先敌赶到岔头阻击，大家马上行动！”贺龙师长亲率师部暨358旅716团、359旅719团等部从博野出发一昼夜穿过敌人8道封锁线，击溃了拦阻之敌，步行180里按时到达目的地。师指挥部设在岔头西北的刘家沟村(距横山岭10余里，西南至陈庄不足20里)，贺龙、关向应住在农民苏玉德家大院里，几部电台滴、滴、滴响个不停。贺龙师长、关向应政委和周士第参谋长不是面对地图商议战策，就是不停地放下这个听筒，又拿起那个耳机，紧张地命令部队抢占有利地势和险要的伏击地点，限期赶到。并及时了解敌人的进兵情况，忙碌的饭顾不上吃，水顾不上喝，精心布置阵网，迎击敌军。 在贺龙率领我军赶往陈庄途中，还有许多感人的事迹。由于任务紧急，部队昼夜急行军，到途经灵寿县东岔头、西岔头、王家庄、台头村时，沿街两边的群众看着这些奔跑疲惫的子弟兵，背着行李，肩扛大枪，一个紧跟一个地前进着，连喝一口水的时间都没有，就把凉白开水装进水桶放在路边，以便战士们边急行军边舀水喝。有的老年人和军属老大娘干脆端着瓢、碗追着给战士们倒水。在追着倒水当中看到曾驻过本村的原教导大队的干部战士，现在都升为营、连、排长了。原来的排长秦振玉、班长郭进全等人，都腰勒手枪在队伍里领队前进，人们指名道姓地叫着他们的名字，他们只是亲热地微笑着摆摆手就小跑过去了。过河时，连鞋袜都顾不得脱，难怪都是水湿半截腿，紧张地奔向指定的目的地。 根据晋察冀军区司令员聂荣臻的指示，灵寿县党政军民齐动员，全力支援前线。县成立支前总队部，区成立大队，乡成立中队。分别由县、区、乡主要干部带领县基干队(县大队前身)、陈庄区游击队、漫山乡砍刀队等准备参战，2区(团泊口区)区委书记范振国、农会主任阎文和、武委会主任阎举德等亲自带领600多人的担架队随军支前。3区(岔头区)及宅南、牌房、瓦房台等村组织了几十人至上百人的担架队、运输队，共有几十个，随军抢抬伤员，运送弹药、粮食，驻军各村都推选了一批熟知地形的老农作向导，为部队带路，儿童团站岗放哨，妇女们帮助洗菜做饭，全县上下都为支前抗日作贡献。9月26日，北谭庄激战时，县委书记齐文俭带县基干队到燕川、刘庄一带配合5团执行战斗任务。县委副书记徐捷、组织部长郭芳带领县青救会、妇救会等抗日救国群众团体的负责人从陈庄经长峪奔赴燕川、柏山一带，帮助各村进一步发动群众做好支援前线的工作。灵寿县形成了“党政军民齐动员，支援前线把敌歼”的轰轰烈烈的抗战局面。 “牛刀子专家”占慈峪“初战告捷”，逼近口袋阵狂轰滥炸，不进而退耍阴谋 这次率军进攻陈庄的敌酋水原旅团长，是侵华日军华北方面军司令部著名的少将旅团长，是华北日军中的一员猛将，多次与国民党军队作战取胜，又因贯施阴谋诡计，进行闪电偷袭，故有“牛刀专家”之称。《肖峰日记》载：“众所周知，水原是敌人吹嘘的有名的‘牛刀子专家‘。侵华以来专门担任组织轻便混成纵队，从事钻空子下毒手的勾当。以贯使轻便纵队，进行闪电偷袭，扰乱我后方，破坏我军腹地指挥系统而得名”。 从灵寿到陈庄，除有几条偏僻绕行的小路可通，主要大道是经慈峪、谭庄、岔头镇，再跨越横山岭即可到达。为了干净、彻底消来犯之敌，我军即作了如下部署： 第一，以358旅4团进至行唐县口头镇以南地区，向行唐、曲阳方向警戒，防止敌人增援； 第二，令359旅719团进至北霍营、南北伍河、南北谭庄地区，以阻击、迟滞敌人进攻的速度； 第三，师主力置于山门口，大、小文山地区，即独1旅2团在小文山西侧隐蔽待机，独立1支队在大文山和程家庄之间隐蔽待敌； 第四，其余各部集结至北谭庄一线两侧的山岭上，为预备队，布成一个口袋形阵势，以待进犯之敌； 第五，为了防止出现意外，所有驻陈庄的机关，团体、学校及老百姓除个别留守外，其余全部转移分散。 9月25日，水原亲率日伪军2000余众，携带大炮、汽车、战马和辎重等，浩浩荡荡出灵寿县城，向北进攻慈峪镇。在慈峪附近，我军只有晋察冀军区5团的少数部队担任警戒。水原大军本来可以象疯狗一样窜奔而至，但为了炫耀武力和显示其勇猛无比，却象武装示威游行一样，几乎动用了所有的大炮、掷弹筒、轻重机枪等全部火器猛烈射击，向慈峪镇四周大发淫威，到中午侵占慈峪镇，“初战告捷”，当即命崔冶参谋长向华北总部报告：“9月25日12时，我军攻占了灵寿中部大集镇--慈峪镇”。 9月25日上午日军攻占慈峪镇以后，兵分东西两路，以更猛烈的炮火继续向北推进，我719团1营在南北霍营阻击敌人，3营在南北伍河阻击敌人，且战且退，诱敌深入。消息不断传来。 “敌人进占南北霍营！” “敌人进占南、西伍河！” “......” 敌人向我设伏的方向推进，我设伏主力在等待着，可是1个钟头过去了，两个钟头过去了，......从中午等到黄昏，连个敌人的影子也没有看到。 这是怎么回事呢？黄昏后，719团派人来报告：“日军进入南、北谭庄之后，已停止前进”。这天夜晚，719团曾以白头山为依托，几次向北谭庄之敌发起攻击，诱敌出战。然而狡猾的敌人只以火力还击，不肯前进一步。敌人不肯前进，我军只好严阵以待，把歼敌的希望推迟到第二天。不料，次日上午敌人却按兵不动。等到下午4时左右，北谭庄之敌集中火炮向山门口、大小文山一带发射了1000多发炮弹进行猛烈轰炸。我军预料敌军猛烈炮击，进行火力侦察后可能要前进了，但又出人意外，炮击后的南、北谭庄，南、北伍河一带之敌，反而全部撤退回慈峪。傍晚，情况又有了新变化，军区5团转来电话，慈峪的敌人正拉着大炮拖着辎重转向灵寿撤退，走了有很远一段路程。 “天才指挥者”偷袭陈庄。得空城，遭袭击，彻夜不安 原来日军攻占南北谭庄后，不出击不前进是怕中埋伏，撤回慈峪又假装向灵寿撤退，是耍阴谋诡计。实际水原一直盘算着出奇计取陈庄的“牛刀子”战术。9月27日凌晨水原除留下少数人守慈峪外，亲率主力军1500多人，由汉奸王真妮、谢荣连带路，冒充“八路军”，乘夜偷偷沿偏僻小路经湾里、南燕川、白家沟，翻越楸山，越过长峪岭向陈庄镇偷袭，拂晓前赶到了陈庄东部地区。当时留守的抗大二分校1大队正在陈庄东头道沟上“小哨”课，他们发现敌情后，当即开火阻击敌人，迟滞了敌人的行动。驻陈庄附近的我军独立1支队赶来奋力抵抗，但因兵力单薄，于上午10时左右我军撤出陈庄。日军占领陈庄后，认为偷袭成功，水原、田中等得意忘形，水原亲向华北日军总部报告：“我按照阁下批示的新战术，找准敌方的弱点，出奇不意，以大胆勇敢的精神，进行巧妙袭击。故未经大的战斗，一举而攻占了晋察冀边区首府陈庄。我正在陈庄向阁下报告。”得到总部的夸奖后，他更是狂妄至极，向部下自吹自擂说：“我军未受大的伤亡，而攻占边区首府陈庄、不能不说是指挥者的天才。”田中大佐、崔冶上校参谋长、田池上校政训处长等连连称，纷纷称颂和吹捧水原。后来在缴获的敌军文件中发现，日军独立第8混成旅团步兵独立31联队大佐联队长田中省三郎，在9月27日的日记中写道：“......未经大的战斗，一举而占领晋察冀边区重镇陈庄，这是指挥者的天才”。而实际是敌人虽然占领了陈庄，但陈庄镇的居民和附近的边区政府机关、团体、学校等早已安全转移了。800多户居民的集镇上，看不到一个人影，找不到一粒粮食。而满街的墙壁上到处写着大字日文标语：“打倒日本帝国主义！”、“把自本鬼子赶出中国去！”而且不断遭到独立1支队和原驻陈庄抗大二分校指战员从东西两方面向陈庄的层层包围与袭击。当晚358旅又以一部兵力赶来袭击陈庄之敌。日军找不到一个老百姓，得不到任何情报，只有凭借房屋固守，整夜以大炮、机枪向我射击。因而彻夜未安，恐慌万分。 水原“班门弄斧”，贺龙布阵以待，横山岭激战，日军主力伤亡惨重 9月27日(农历八月十五日)上午，水原率军占领陈庄后，正得意忘形地与田中大佐、崔冶参谋长、田池政训处长及单津、黑田治、冰管、水管等大队长们欢度中秋佳节。此时，贺龙师长为了全歼进犯之敌，正由我3区(岔头区〉农会主任王积德作向导，跋山涉水亲自到距陈庄10余里的横山岭察看地形。 横山岭，是“锦绣大明川”的门户。在县西北80里，距陈庄10余里，其所以称横山岭，是因为灵寿之山，凡东西连亘者，总名曰：前山(磁河南〉、后山(磁河北)。横山岭横枕于前山、后山之间，“若虎豹居，似龙蛇走”，地形极为险要。贺师长视察后连连称赞：“横山岭确是军事要地，是打伏击最理想之地。水原族团必葬身于此。”返回师部后，他不顾疲劳，当即通知关向应政委、周士第参谋长、张宗逊旅长等来商议歼敌之策。在听取了大家的意见后，贺师长说：“水原几天来的一系列花招都是徒劳的，第一，他没有达到迷惑、欺骗、调动、暴露我军的目的；第二，更没有达到消灭我边区机关、团体、学校，破坏我后方基地的目的。他的所谓新战术和阴谋诡计，只不过是‘班门弄斧‘而已；第三，其占领陈庄是孤军深入，北无据点接应，南边接济困难。因此，尽管敌人占领了陈庄，他也不敢欠留。在敌军回窜时，我们必须抓住战机，坚决把它吃掉。” 针对水原这个狡敌的特性，大家又作了反复研究和慎重考虑，最后贺师长布置了歼敌的具体实施方案。 第一、改变以往在敌人来路上设伏的作法，确定师主力358旅716团集结陈庄以东的东、西寺家庄，占领磁河南岸的高地，严密控制敌人东逃的大路； 第二、为了防备万一，令独立第1支队和独1旅2团各派一个营逼近长峪附近，准备堵截敌人由原路逃跑，主力顺大路向陈庄靠拢，占领陈庄镇东的七祖院、大庄地区与敌保持接触诱敌深入； 第三、令独1旅2团进至高阳庄(原位在冯沟西，1958年建水库时迁移现址)冯沟、坡门口地区，决心在敌东撤中将其包围歼灭。 第四，边区5团(冀5团)进至坡门口、李家沟、冯沟等地的制高点，北攻横山岭之敌，南面，严密监视和阻击慈峪方向的援军。 第五，第359旅719团、第358旅4团继续留驻谭庄、口头镇(行唐)以南地区，监视行唐、曲阳和灵寿方面的日军行动。 日军占领陈庄后，被围于空城，内无粮草，外无接济而且不断遭受围攻。日军疲惫不堪。水原已知陈庄不能久占，否则有被围歼于此地的危险。当日军决定撤走时，水原估计我军定会在其来路埋伏阻击，故企图出我意料之外，而决定沿着磁河向东走。28日拂晓，敌放火烧房撤离，我前线指挥部(设岔头西北的南台头村)张宗逊旅长、张平化政委看到陈庄上空腾起了滚滚烟柱，即知是鬼子烧房了，这是敌人逃跑的信号，当即命令部队准备投入战斗。 上午8时左右，陈庄传来密集枪声，侦察人员报告：“1支队在七祖院与日军打上了。”根据情况判断，日军大概是沿磁河北岸大道向东逃跑。这个消息当然令人兴奋。可是半个多钟头以后，独1旅来电报告：“一个侦察参谋亲眼看见，敌人的主力向南越过磁河，正向来路匆匆赶去。”接着1支队也报告：“向七祖院进攻的日军已经后退，正在涉磁河，准备南逃。”张宗逊旅长非常惊讶地说：“好狡猾的牛刀子专家，果真又要搞新花样了。”当即向贺龙师长汇报，师指挥部立即召开会议研究战情，大家纷纷发表意见，贺师长听完大家的意见后，手拿烟斗，紧吸了一口烟，站起身来胸有成竹地说：“我仍然肯定原来的判断，敌军并没有发觉我军的位置，更没有侦察到我军的伏击部署。因此，他们南逃的可能性是小的。可能水原又在弄鬼。为了慎重起见，命令2团再抽些部队赶往长峪一带，防止敌人从原路逃跑。”一个钟头以后，前沿部队送来了报告：“敌人利用磁河南边芦苇丛林作遮蔽，正沿磁河南岸鲁柏山脉的北麓向东逃跑。”果然不出贺龙师长所料，狡敌水原欲往东逃，而又施出向南虚晃一枪，企图引诱我军主力。其实我军在七祖院与日军接战，长峪增兵，也都是逼敌向东逃走，钻进我口袋阵战术，水原又是“班门弄斧”，终究还是往贺龙师长布置的包围圈里钻去，真是“再狡猾的孤狸，也逃不过猎人的眼睛。” 日军沿磁河南岸，以芦苇丛林作掩护向东逃跑，很快就与我军接火打上了。一开始，日军还以为碰到的不过是些游击队“土八路”，并不在意，仍然大摇大摆向东急奔，但是，当它进至横山岭峡口一带时，就遇到了我埋伏部队第358旅716团的猛烈阻击，再也不能前进了。我向长峪急进的部队，听到了这边的密集枪声，也从敌人屁股后边追来，前后夹击，敌人开始慌乱了。120师716团3营据守在横山岭主峰南昙花楼和跌骨崖之间的阵地，是横山岭伸向磁河的一个突出的小山包，象一扇闸门一样死死卡住敌人东逃的退路。对敌人威胁极大。敌人为了夺取逃路，以两个大队的兵力向南昙花楼山头发起了激烈的争夺战。我军给予迎头痛击，从中午一直打到下午4点，先后与敌人展开了4次冲锋，3次肉搏，大批的鬼子晕头转向，被压在冯沟，成群的敌人挤在一块，火力发挥不出来，又无处藏身，处于被动挨打的地位。而据守在跌骨崖西侧(今水库大堤西头}的12连勇士们，更以百倍的勇敢插入敌群，猛烈夹击，手榴弹在敌群中开花，成批的敌人倒下去，与敌4个钟头的争夺激战，阵地坚如磐石，主动权始终紧紧地握在我军手中，大批的鬼子、伪军在我军的夹击下，一批一批的倒在河滩、沟谷、苇溪、泥沼之中，歼敌约四五百人。 第二个战场是在南、北昙花楼之间的洼地。我军埋伏在南昙花楼南面，约二个中队的敌军想从这两个昙花楼之间较为宽阔的苇滩地冲出去，以便在南北昙花楼之间突围，沿磁河北旧官道逃窜。我军发觉日军企图后，迅即以步枪、手榴弹阻拦，但由于我军武器装备较差，致使敌人仗着优势火力拚死硬冲，攻占了有利地势。我军急调据守北昙花楼部队南来支援，向日军发起了四、五次冲锋，均未成功。最后，战士们在第10连连长兼指导员张钦同志带领下进行密集冲锋，机关枪吐出愤怒的火舌，手榴弹投向负隅反抗的敌群，冲锋号嘹亮吹起，众勇士奋勇冲锋，以排山倒海之势直冲敌阵。日伪军惊恐万状，纷纷溃退，我军奋勇追杀，终于全歼这股顽敌。 水原旅团长见此，即命田中大佐联队长亲自督战，经过武士道训练的大批鬼子拚死猛攻，敌人倒下一批，又上一批，田中用了数百具尸体，才好不容易冲出这一关。“牛刀子”水原亲自指挥强行南突，企图抢占有利地形，寻机脱逃，敌遣一部由冯沟附近过河，占领了南台头以西的高地。一部兵力由高阳庄向2团3营阵地进攻，均遭我军顽强阻击。我716团第3营向寺家庄以南进攻，大量杀伤敌人。第1营进攻南台头以西敌人阵地，经反复争夺，战至下午5时，所有较有利的地形，全被我军先后攻下。 9月28日激战一天，至傍晚敌人被困在坡门口、冯沟、高阳庄一带作垂死挣扎。牛刀子水原气极败坏地训斥部下无能，叫嚷“八路军贺龙部队太厉害了，太厉害了！”。 我军阵地上，乡亲们翻山越岭，从四面八方赶来，送水送饭，抢抬伤员，附近村庄的群众背着小米焖饭、饼子，挑着绿豆汤，冒着敌人炮火送来。大夫庄孙洛谦、孙秉功、孙国富等八名党员带着担架，背着半布袋红枣，穿过战火的硝烟，赶到前沿阵地，把红枣送给了战士们，冒着生命危险抬走了一个个伤员。群众的热情支援，给我作战部队很大鼓舞，战士们吃饱喝足，借着月色轮番地袭击敌人。敌人被困在空村中，又饥饿又疲劳，凭借着房屋作垂死挣扎。 当晚，贺师长命令120师参战部队和冀5团分别布设在横山岭的冯沟、坡门口、高阳庄、南台头阵地，形成南北夹击之势，象钳子一样死死钳住这4个村子里的敌人，保证总攻顺利歼敌，并指出：敌人一旦南突北撤，就抓住战机，抢占横山岭分割敌人，歼敌于南突北撤的野外。当晚11时采取分割围歼的战术，总攻被围于南台头、高阳庄、冯沟等村之敌。我军士气高昂，乘胜猛攻，716团1营向冯沟村敌主力进攻，占领了冯沟、坡门口之间阵地，把敌人截成两段，截断了两村敌人联系，数次冲入村庄，与敌激战、肉搏，极为惨烈，歼敌甚多。战至29日凌晨4时，因我方武器较差，该部队手榴弹十之八九打不响(因是刚从水区运来，手榴弹受潮湿)，以致不能尽快结束战斗，又转入对峙状态，致使战斗延长了时间。 水原企图待援接应终成泡影，白头山阻击战激烈异常 东柏山阻击战，是整个陈庄战役打得最激烈的主战场之一。这也是狡猾的水原旅团长没料想到的。 9月28日侵占陈庄日军因站不住脚而撤走时，水原预测我军会在其来路设伏，企图以出我意料之外，而沿磁河向东逃走，并以一部向大庄方向进攻，妄想牵制磁河北岸的军队，掩护其主力沿磁河南岸行进。同时命慈峪之敌亦沿磁河北进，向南伍河、北伍河、白头山猛烈进攻，造成遥相呼应之势，以便接应其撤退。水原的计划，确实巧妙，但贺龙师长更高一筹，他早已预料到这点，并作了重要的战斗部署，命令分区5团驻李家沟、东柏山一带，359旅719团驻南北谭庄一带，严密注视，坚决阻住慈峪北进的日军。当敌人向东逃窜被我军包围于冯沟、坡门口一带时，灵寿增援日军四、五百人，会合慈峪之敌共800余人，沿磁河大道向北增援，先后占领南伍河、北伍河，向前推进到东柏山，企图打开被我军围困之敌的通路，迎接水原突圈。分区5团强烈阻击，与敌展开了激战。日军使用九二步兵炮、迫击炮、掷弹筒、轻重机枪等全部火力，猛烈地向我阵地攻击，大批的敌军在装甲车的掩护下“呀！呀！”地叫着向我阵地冲来。我设供部队沉着应战，机枪、步枪、手榴弹猛烈阻击，各种杀伤武器在敌群中开花，从中午到下午，连续打退了敌人的十几次猛烈进攻，每次都有大批鬼子兵倒在阵地上，日援军终因损失惨重，而又突不过我防线，不得已而撤回慈峪。 9月29-30日，慈峪的援兵增加到1000多人，不断向我719团扼守的阵地(北谭庄一线〉和4分区5团扼守的阵地发起强大攻击，重点还是南、北伍河、东柏山一线，这次进攻敌军数量更多，火力更猛，在坦克、装甲车的掩护下，大批日军拚死硬攻，倒下一批，再上一批，不惜一切代价，一直向前冲，一度攻占了东柏山村，多次抢占白头山高地，但在我英勇善战、士气高涨的勇士们面前，日军只能留下成批的尸体，再也不能越过白头山一步了。 在白头山阻击战打的激烈之际，我4分区刘道生政委、张华科长冒枪林弹雨，先后来到边区5团的南、北战场(南阻敌援军北上，北阻横山岭敌突围两个战场)协助指挥，更加鼓舞了指战员们英勇杀敌的信心和士气。《肖峰日记》记载：“战斗两天，我伤700，亡100余，不管伤亡多大，要坚决打下去。敌被打死打伤近千人。”“可惜的是伤亡124名班、排、连、营、团干部，大多数都是红军。好多连打乱建制，英雄连一、八、十二连只剩七、八十人。但是，共产党员为民族不怕牺牲，要英勇战斗，敌人不放下武器，就打到底”。由此可见，白头山阻击战打的相当惨烈。 东逃不能，折西南逃奔鲁柏山，“呼救的哀鸣”，空军助战，无济于事。鲁柏山大战，全歼日军 9月29日上午9时，敌人在6架飞机掩护下向坡门口突围，水原拼凑残部稳住北线，然后集中四、五百名日军，分成四个梯队，端着刺刀，像疯狗似的乱叫着向南山、冯沟、坡门口我阵地硬冲过来，我4分区5团1营给予坚决抗击，在河滩死拚多次，红一连特级战斗英雄邓世军连长率全连拉响一排手榴弹后，端起剌刀直冲向突围之敌，敌人先后组织4次突围，一次比一次凶猛，一度突破我3连防线，直冲石佛峪548阵地前沿，5团政委肖峰急令2营向敌325阵地迂回，打其侧翼，刺痛敌人后，敌人又垮了下来。120师参战部队从北线进攻，4分区5团从南面向北夹击，刹时间我军千把雪亮刺刀冲向突围之敌，压在河滩上，打得日寇鬼哭狼嚎，血流成河，歼敌200余人。 被紧紧包围在坡门口一带的日军，东逃不能，待援无望，面对我东面的主力军，又发现南边山上我军移动，不敢再向东逃窜了。但水原仍企图找我军的弱处，幻想着乘机逃脱被歼灭的命运。30日上午，水原集中全部力量，在10余架飞机掩护下拚命向鲁柏山逃去，因此鲁柏山和张家崖就成了陈庄战斗歼灭敌军的最后主战场。 鲁柏山，在陈庄东南10余里，距灵寿县城60华里，海拔695米，有东西两个山峰。东峰若翔凤，故名凤凰石；西峰若卧象，故名卧象石，中间为平坦的晒谷石。敌人满以为爬上鲁柏山就能居高临下抵挡我军优势，从而从石梯子处逃脱。可是，当鬼子付出很大代价，爬上光秃秃的山顶一看，既无掩护，又无依托，我军各种武器猛烈射击，又给敌人很大杀伤。日军爬山顶时，辎重、重火器全部丢掉、毁坏了，活着的敌人也只有300余人了。残敌从山背面溜走的美梦做的很妙，可是他哪里知道，4分区5团奉贺师长命令，已从沙湾赶至山前万寺院一线，堵住了敌人逃窜的道路，358旅4团，已从山门口、桥塘沿进至沙湾，加强了纵深防御。县基干队、自卫队、游击队等堵住了所有大小山沟和山间小道，将敌人围了个水泄不通。日军被围困在长不足3华里的山顶和西沟中。敌数次拼命突围，均被我击退，下午3时我炮兵运动至有效射程的最佳高地，向鲁柏山之敌射击，连中10余弹，敌一部即陷于混乱，我当即向该地冲锋，夺占敌人第一线阵地。但敌人在飞机支援下，集中兵力向我实施反冲击，又夺回了阵地，形成对峙的局面。此时残敌陷入无粮无水，又缺弹药，还不断受到我军杀伤的困境。敌酋水原的处境更加困难了，只好不停地向华北日军总部呼救：“现在西侧鞍部苦战中，阁下深感忧虑，望至急以飞机送弹药粮秣来，及增派讨伐队”。下午六时，日军3架飞机从石家庄飞来，在战场上空绕了几个圈子，投下饼干、罐头、弹药等6大包。但大部分落在我军阵地上，补充和慰劳了我军。 9月30日19时，贺龙师长从刘家沟师指挥部步行10余里山路，来到横山岭南台头村南山上的前沿总指挥张宗逊旅长、张平化政委指挥部，听取了战况汇报，又爬上山头，观察了战场形势，非常高兴地说：“水原已黔驴技穷，力竭了。今晚7时30分发布全线总攻击命令。今夜全歼水原旅团残部，结束战斗。”张宗逊旅长说：“我完全同意贺总意见，现在是7时已过，请首长回师部听好消息吧。”贺师长却微笑着说“师指挥部有关政委，不妨事的。”机灵的警卫员最理解二位首长对话的含义，当即说：“关政委嘱咐贺师长早点回去呢。”边说边挽住贺师长的胳膊离开前沿阵地，奔下山去，向刘家沟村走去。路上遇见刘家沟村的村干部李玉春等担架队正急忙奔赴前线，贺龙师长亲热地与他握手，拍着他的肩膀高兴地说“有功，有功，灵寿人民支前立有大功。” 晚7时30分，总攻命令发出，几颗红色信号弹划破夜空，我军总攻开始，各战场冲锋号响，霎时间，前沿阵地，鲁柏山上，左右沟谷枪炮齐鸣，杀声震天。我军指战员，首先是英雄的5连战士向鲁柏山之敌冲去，紧接着716团2营、3营和冀5团的一个连猛攻而上，后继部队，武装群众象潮水般的从四面八方冲向被围困之敌。冲上鲁柏山的勇士们借助天然屏障为工事，集中火力猛烈地射击敌人，大批鬼子应着枪声一批一批倒下去，后继部队赶士来，以绝对优势与敌人展开了自刃战。喊杀之声响遍山头。这些曾经不可一世的“日本皇军”，此时完全失去了往日的威风，心胆俱裂，抱头鼠窜，大部分敌人连人带马滚下山崖，死亡狼藉，尸体横野。受了伤的田中大佐联队长，带着几个鬼子跑下山去，死在了乱军之中。一向作战勇猛取胜，自称“天才指挥者”，人称其为“牛刀子专家”的水原少将旅团长，此时也象死狗一样，躺在乱尸堆中，鲜血洒了满地，作了异乡之鬼。侥幸逃出去的十几个残敌，钻进鲁柏山南侧的深山里，有的逃到万寺院村中躲藏，但也都被灵寿县委书记齐文俭带领的基干队一一捕获，他们还缴获两挺机枪和10余支步枪。 鲁柏山歼灭战，全歼水原旅团残部300多人，无一漏网。故有“鲁柏山歼灭战”之称。 在鲁柏山主战地全歼日军的同时，其它各战场也都歼灭了几股敌人，很快结束了战斗。进至南伍河、北伍河、东柏山的日援军1000余人，因伤亡惨重救援无望，而溃退慈峪，撤回灵寿。10月1日晨，贺、关首长电告4分区5团政委肖峰：“你团应付南、北两敌进攻，打得不错呀，是人民的好子弟兵。你团从现在起归军区聂司令指挥。”著名的陈庄大捷遂告结束。 陈庄血战，尽歼敌人，报军威于冀晋，树华北抗战之楷模 陈庄战斗，是在陈庄东南的横山岭鲁柏山一带进行的一次规较大的山地歼灭战，始于1939年9月25日晨，结束于9月30日晚，其地域之大，东南自灵寿北门外起，西北到陈庄止，长达100余里；东至行唐上碑、口头镇，西达平山湾子里，宽约五、六十里，在方圆五、六百平方里的范围内多处开战。贺龙将军根据具体情况，成功地运用了陈庄夜袭战，横山岭--坡门口阻击战，南北伍河和东柏山的阵地争夺战，冯沟和鲁柏山歼灭战等多种作战方式，使敌人无时无刻不在我军的打击之下。水原虽多次“施妙计”，但始终处在我军包围之中，历6天5夜激战，终于全部、干净、彻底歼灭了进犯之敌，据当时担任120师参谋长周士第将军《论陈庄战斗》称：“总计此役伤毙敌人不下2000”。日酋华北独立第8混成旅团水原少将旅团长，及参谋长、政训处长，步兵独立第31联队田中大佐联队长，单津、黑田治、水管、冰管四名上校大队长以下2000余众被全歼。缴获八二迫击炮4门，九三炮3门，轻、重机枪45挺，长短枪900余支，掷弹筒25个，无线电2架，战马100余匹，炮弹10余箱，子弹40000余发，俘虏日军官兵16名，伪军13名。被称为“抗日创战争相持阶段中敌后的模范歼灭战”。 陈庄大捷是贺龙将军在晋察冀边区进行的使日本侵略者闻风丧胆的歼灭战。当时国民政府军事委员会委员长蒋介石、国民革命军指挥北方各战区军机大事天水行营主任程潜、国民革命军第一战区司令长官卫立煌等致电贺龙将军等领导人：“陈庄血战，尽歼敌人，予敌重大打击，树华北抗战之楷模，振军威于冀晋、特传令嘉奖”。我中央军委、八路军总部对贺龙等指挥陈庄歼灭战的重大胜利，致电贺龙、关向应等领导人表示祝贺，嘉奖参战部队。 晋察冀边区政府、各抗日群众团体为庆祝：“陈庄大捷”和慰问前线将士，特在10月2日召开联席会议，专门商讨隆重庆祝和进行慰劳的具体办法，并于10月10日(辛亥革命28周年纪念日)在张家庄召开了隆重的庆祝陈庄大捷祝捷大会。参加会议的有：120师全体参战将士、中国人民抗日军政大学总校、二分校全体教职学员、边区5团全体参战人员、华北联大、晋察冀边区建国学院，边区机关、群众团体等。灵寿、平山、阜平三县干部群众代表，带了猪、羊、花生、核桃、板栗等慰劳品也都参加了大会，共计万余人。彭真、聂荣臻、贺龙、关向应、罗瑞卿、陈伯钧、张宗逊、甘洒琪、周士第、李志民、成仿吾、宋绍文、胡仁奎等党政军领导都出席了大会。晚8时整，祝捷大会正式开始。地点在张家庄村村东广场里，大会由甘泗淇主任主持，中共中央北方分局书记彭真同志首先讲话，他代表党中央、中央军委，对参战指战员表示热烈祝贺和慰问。彭真书记特别指出，陈庄大战的重大胜利，是我八路军抗击日本侵略者，继平型关大捷后的又一重大胜利。这对于保卫边区，粉碎日寇的秋季大“扫荡”，是有伟大意义的。彭真同志的重要讲话，多次被热烈的掌声打断。接着，聂荣臻、贺龙和抗日军政大学总校副校长罗瑞卿都先后作了重要讲话。当贺龙师长威武雄壮地走向前台时、全场报以长时间的热烈掌声。贺龙师长讲：“中央局彭真书记的讲话，晋察军区聂司令员的讲话都很好，很重要。我们要好好学习，用以指导我们的行动。至于说陈庄大捷的功劳，这是我们120师全体指战员和晋察冀军区5团一起参战并肩奋战取胜的，还有聂司令员的关怀，灵寿县党政军民及抗大二分校师生的参战支前，是大家的功劳。是毛主席《论持久战》战略方针的伟大胜利，功劳归于党中央、中央军委。我贺龙只不过是做了应作的工作。我在这里到是学习了很多宝贵经验，特别是学习了聂荣臻司令员创建晋察冀模范抗日根据地的经验。你们已有了巩固的根据地，我们120师还在游击战斗。我们回到晋绥边区后，要很好地运用到实际工作中去，发展壮大我们绥边区”。 贺龙师长讲话后，又是热烈掌声。 以周巍峙、丁玲为正副团长的西北战地服务团(文工团)远道赶来，为陈庄大捷祝捷大会慰问演出。著名作家、诗人、演员周巍峙、丁玲、田间、王昆等都登台表演精彩节目。著名歌手王昆演唱的灵寿新编民歌《陈庄战斗》，其噪音清亮，歌词动人： 八月十五月中秋， 拉大兵攻陈庄， 攻占了陈庄镇， 退到了横山岭， 前进一步已不行， 机关枪“喀喀”响， 贺总领兵打埋伏， 东西包围南北抄， 击毙两千余呀， 一个也没跑了， 水原旅团出城楼； 后方设在慈峪。 进入了包围中； 陷入了伏击中。 要想逃跑也不能； 手榴弹一个劲地崩。 敌人乱了营； 鬼子兵哭又叫。 全军消灭掉； 一个也没有跑了。 王昆的演唱，博得长时间的热烈掌声，几次谢幕重唱。华北游击宣传大队也上演了精影节目，会议一直开到凌晨两点，全体起立，在宏亮的《游击队之歌》歌声中散会。 灵寿人民为纪念陈庄大战的伟大胜利和为保卫边区而英勇献身的健儿，于1959年11月1日由正定县人民委员会署名(当时灵、正合县，称正定县)在横山岭水库大坝东山头，修建“陈庄歼灭战纪念碑”一座。通体为汉白玉石料雕磨而成，碑身呈平面五角形，高2米。碑座为平面束腰式，高1米，全碑通高3米。正面碑文为“陈庄歼灭战纪念碑”8个阴刻楷书大字，其余四面共刻464字。记载了这次战斗的经过。 1978年，灵寿县文化部门对“陈庄歼灭战纪念碑”进行了修复，增修了直径7米，高7.5米的钢筋水泥结构、尖顶曲沿式碑亭一座。还修了全长130米，高1.2米的围墙，以利于对纪念碑的保护。如今的横山岭上，高碑矗立，松柏葱葱，居高下望，碧波万顷，渔舟荡谦。远眺则鲁柏山峰尽收眼底。当年歼敌的战场，今已成为高峡、平湖游览之地。“陈庄歼灭战纪念碑”已成为石家庄市爱国主义教育基地。陈在大捷的英雄史迹，将与鲁柏山共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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